然而那一闪而过的搜还是被人发现了。

    没过两天，苏谨心接到了石磊的电话——更确切说，是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，苏谨心向来哪怕是扰广告，也都会礼貌地回应才挂断，便接起来，没想到竟是石磊。这真是全然乎他的意料：“怎么是你？你不是没有手机的吗？”

    ——石磊没有手机。也没有其他便捷的通讯方式。联络只靠一周收两次e-mail。是一个完全和社会脱节、一心只愿意呆在自己世界里的人。

    那边简练地问：“这不是我的手机。有人看到搜——被撤去了的那个——就来问我，我说只是得像。但其实是你吧。”

    苏谨心没想到他会问这个，愣了一，诚实地回答：“是我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所以你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况？”石磊问。

    苏谨心斟酌片刻，尽量简练地把前因后果说清楚：“大概就是这样。当时没有对你完全说实话很抱歉——不过时间倒让我再选择一次的话，我也会同样的选择。因为你的才能的确得上这样的待遇，现在的成就也证明我的判断没有错——至于我，目前应该算是找到了人生的真，和他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。”

    石磊那边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，说：“富有的人是很容易变心的。我不是很建议你把人生的赌注压在这样的人上。”

    他居然会特地来说这样的话，更是大大地乎苏谨心的意料。

    以至于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。

    石磊便接着说：“你如果需要钱继续造，我现在已经可以资助你了。没有必要为金钱把自己在一棵树上吊死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是这样的，”苏谨心回过神来，打断他，“并不是为了钱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为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为了。”苏谨心意识地立刻说，话一，脸就了——总觉得这段这样的开始有不上这样纯洁的名词，然而一想到严镇，还是很定地重复了一次，“为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虚无缥缈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对于许多人来说，艺术也是虚无缥缈的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