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季洲！呼！张嘴呼啊！”

    察觉他异样，季先生连忙把他扶到沙发上，一面给他顺气一面叫人喊医生。

    场面一度混。

    季洲的脑也一片混。

    大睁开的睛定定望着天板，早就失了焦距，看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。

    “小黑！”

    极度的混中，有人握住了他的手。

    温一如往昔。

    “舒舒……”

    他哭着低喃她的名字。

    蓄满眶的泪就这么随着缓缓阖上的帘落……

    舒舒……

    我好怕……

    小黑好怕……

    *

    季洲再次睁开的时候，天已经黑了。

    屋里一片安静，只床了一盏微弱台灯，月光般朦胧，轻轻描绘房间的景致。

    这是他昨晚睡的客房，墙纸上的金蔷薇蜷缩着，被夜蒙上一层黯淡。

    他偏了偏，看到守在一旁的少女，肩披着件针织薄毯，就趴在床边离他很近的位置。也许是守得太累，这会儿闭着睛睡了过去。灯光映在脸上，恬静而温。

    明明是节，该和家人一起庆祝，她却在这里陪他……

    季洲波晃了晃，禁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她脸颊。

    少女呼一一浅，睡得很香甜。

    季洲就这么凝视着她，目光一瞬不瞬，角无声牵起的，都是安心又眷恋的神。

    舒舒……

    在山里的那些年，她是他最亲的人；现在他认回家人，她在他心里的位置，依然不变。

    岂止不变，应该说，是越来越重……

    也不知过了多久，门从外面轻轻推开。

    季洲意识地收回手，闭上睛装作还没醒来，他也不知在心虚些什么，但就是心得飞快。

    脚步声由远及近，而后是刻意压低的声音：

    “舒舒，舒舒！……”

    “妈妈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不是累了？你都守了一天了，换我来守吧！先去吃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