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是人，我就是奚文心边的一条狗，她让我什么我就什么，我们俩在一起这么多年，我对她说过一个不字吗？她就算是想去摘星星摘月亮我他妈豁这条命不要了也去给她来，那她呢？她怎么对我的？她死之前想都没想到我，她唯一发给我的一条短信还是让我好好照顾你，在她心里只有你是人，我什么都不算，她不清楚她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？现在你和我说她有资格劝我，你告诉我，她有他妈什么资格劝我？！”

    郑图的声音回在厂房里，一圈一圈，像是一个石被投了湖，他真的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过这样一个人，哪怕奚文心带给他的温和幸福是没办法去形容与衡量的，他什么都想到了，想到了奚文心可能会喜上别人，想到了奚文心对他的会逐渐变淡，但是他觉得这些都是无所谓的事，在奚文心面前，他是没有底线的，无论她什么，他都会去原谅，不过是放自尊去死缠烂打，奚文心心，他以为他很了解。

    但是他死也不会想到，奚文心的心是石的，自己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，就像是这世上无数的石和草木一样，都是垃圾，都是她可以毫不犹豫去抛弃的东西。

    光很灿烂，外面的天空也很蓝，奚和光看着郑图，竟有奇异的割裂。

    “……我以前和你说过很多次对不起，其实我知没什么意义。”

    “知没意义就赶远，别他妈给我添！”郑图将他推开了。

    “我以后不会再说了，因为我知你永远也不会原谅我，就算你不原谅我，我也还是会过自己的生活，我现在谈恋了，也有了新的工作，再也不会因为一时冲动就去拿刀人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他妈和我说这些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很想把他杀了，但是我不能，因为还有人等着我回去。你也不能，你不能就断送在这里，奚文心不会谢你，也不会原谅你的。”

    郑图语带讽刺地说：“她当然不会谢我，我用得着她的谢吗？要不是我死缠烂打赖在她边这么多年，她会和我在一起吗？原谅？她有资格原谅我吗？”

    “是她先喜你的。”奚和光。

    郑图愣了一，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她和我说过很多次，是她先喜你的。”奚和光说：“你上学的时候没人愿意理你，只有她主动和你说话，你真的觉得只是因为她善良吗，因为她喜你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