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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可接来，钟奕的眉尖又渐渐拧起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倏忽明白的心意，像是一把钥匙，为钟奕打开一扇此前未曾想见的门，而他从中看到了与从前截然不同的世界。

    他了解池珺。或者说，了解上一世的池珺。

    如今时过境迁，想想当初一起喝酒的好友，再看看被一圈同龄人围在中间，叽叽喳喳讲话的年轻版池珺，钟奕忽然觉得，其实上一世，自己可以和好友聊得再一些。

    他一面觉得对方的悲观毫无必要，一面又觉得，自己其实也没有在这方面评价的立场。

    他扪心自问：我真的……想和他开始一段关系吗？当我们不再是友人，而换作另一份现在彼此边。我们还会是当初默契的合作伙伴吗？池珺他——会愿意这样的尝试吗？

    钟奕看，好友有更沉重的、自己从未听说的心事。

    两人之间，像是有一无形的线。

    钟奕垂，结一。

    虽然，他因为池珺更年轻、更意气风发的样而“喜”对方。但本质上，如今的池珺，总会变成上一世的小池总。而小池总一心扑在工作上，从不与人谈。钟奕原本觉得这只是因为忙碌，但后来有一天，小池总和他喝酒，问他：“钟奕，你都二十七八了，不考虑找个伴吗？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他很忙，太忙了——

    钟奕有些惊奇，看看好友，反问：“你自己呢？”

    如果争取前者，会冒着失去后者的危险。

    心有些发。

    他可以不与池珺恋人，却不能不与池珺朋友。

    他想：我希望……与池珺许多恋人间该的事。

    好友从未开始过一段，于是钟奕甚至不确定池珺能否接受男人。

    钟奕一闭，想：够了。

    他平静地看着池珺在自己边坐，掏手机，用年轻人都有的姿态在屏幕上，一面和钟奕讲话，一面吐槽组委会效率太慢，怎么都小半个小时过去了还不颁奖。

    如今要忙的事太多，如果再添上一项“问题”，钟奕光是想想，就觉得疼。

    那他可以不去争取。

    他看着看台上剥落的漆迹，手指不自觉地微微。

    在大一这年的初夏，钟奕有意

    他还可以找许多理由。

    其实只有一个理由。

    小池总：“我知啊。但理智上知，和上接受，是两回事。我……很难相信，一个人想和我在一起，是为了什么。”

    他叹了气，侧过，看向窗外，喃喃自语：“我要对自己好一。”

    实习的事是小，他在和材料系那位主张老师参观完玻璃厂后，心里冒的打算，才是大。

    钟奕指：“你这是以偏概全。”父母的婚姻不幸，不应该成为池珺自己孤独终老的理由。

    小池总耸了耸肩，笑：“我就算了。我爸、我妈，那副样，你又不是不知。”

想拥抱他，想……亲吻他。

    但在池珺笑着与周围同学，然后朝钟奕走来时，有一瞬间，钟奕只觉得前万籁俱寂，只留池珺一人的影。

    “”一事，原本就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东西。上辈二十八年，钟奕都未曾得到、不曾想起，那这一次，也是一样的。

    钟奕缓缓地给最后的问题画了一个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