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因为刚刚？

    他心思一转，慢慢凑上前，说：“池珺同学。”

    这个原先只是池珺一时兴趣的role play，到现在，竟成了两人之间的一个常驻游戏。

    池珺屏住呼。

    钟奕抬手，手放在池珺面颊上。掌心，是年轻人柔的，温的肤。他与池珺共枕眠，说着再寻常不过的话。是：“居然从家的烟盒里偷烟吗？太不乖了，是坏孩。”

    池珺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简直要爆炸了。

    钟奕明明那么从容，那么镇定。连说的话，都很寻常。

    可看着对方缓缓朝自己凑过来，到最后，温柔地、仍然寻常地，亲了亲自己额。

    池珺低低息了声，抬手，拽住钟奕的睡衣。

    他嗓音很哑，说：“老师。”

    钟奕应了声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池珺说：“我了错事。”

    钟奕：“嗯。”很冷静。像是真正在办公室的老师，或许手上还拿着教鞭……而池珺是了错事，早上被罚站过，这会儿单独去找老师念检讨的同学。

    他在班级上，历来很受迎。女生们喜他，会在池珺与人打篮球时，排在一排，装作不经意地在教学楼的走廊上往看，讨论着池珺系的一条红发带。

    张笑侯看一，会与他说：“蘑菇，你好歹也收一收啊。”别整天招蜂引蝶。

    池珺还很无辜，说：“我没有。”

    他不是那会残酷对待旁人真心的人。经历过许多之后，他知真心是很可贵的东西。哪怕只是女孩在窦初开时隐约又模糊，喜上“恋”本，都或许多于“喜”他的一。

    递来的每一封书，他都会认真地、友好地拒绝。会摆明态度，绝不给对方一丝希望。但也会尽量温柔一。

    这是中时候的池珺。

    那时候，老师们知他的来历，知他背后是一年会给学校掏不少赞助费的盛源。话说回来，连新游泳池都由盛源资修建。又是成绩好、相貌好的“优等生”。没有人会不喜他。

    也不会有人像钟奕这样，撑着、半坐起来，看着他，说：“然后？”

    池珺闭上。脸颊更红了，声音很轻，说：“老师……惩罚我吧。”

    而钟老师低低笑了声，咬着池珺的耳朵，说：“小珺哥哥。”

    池珺浑一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