碎想法。那张纸早已不在，但彼时钟奕心中过的千般念，都被他牢记于心。

    他想着未来“应该”发生的事：池家老爷病故、池北杨莫名病倒——在女人床上，以一很难堪的方式。

    丛竹在换届后站错队，持了两年，终究被政敌打压。

    于是在某天清晨，盥洗室里，钟奕有意无意，对池珺说：“舅舅又升迁了吧？”

    池珺挤牙膏的手顿了顿，侧看钟奕。

    他问：“你有什么建议吗？”

    钟奕：“……”他失笑，“之前过年的时候，咱们去丛老先生那里拜年——”

    池珺“唔”了声，继续将牙膏挤好。电动牙刷“嗡嗡嗡”地响，钟奕的声音在他耳边。

    钟奕：“我听舅舅的意思，他好像和一位王书记走得很近？”

    池珺停牙刷，问：“那位王书记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
    钟奕蓄地：“我听说了一些事。”

    池珺一顿，说：“……要说服舅舅，只是‘听说’，还不太够。”

    钟奕看着他，想：你还是这样相信我。

    他心里一片柔。这段时间，公司一切顺利，唐家的事也暂时停歇。唐怀瑾在国，陷了面试、投简历的循环。谢玲安生了，被唐德那群朋友的夫人拉着打牌，席间多闲谈，不免说到唐怀瑾。谢玲有苦说不——

    这是别人的事。

    对钟奕，他只是觉得，这段时间，两人相的时候，池珺时常会陷一思索模样。他原本想直接问，但有直觉在，还是停了来。

    总觉得，池珺是想……给自己什么惊喜？

    钟奕带着期待，静观其变。

    他回答：“我会继续了解。”上辈，他和好友一起，为了丛竹的问题焦烂额了很时间，当然也知更多“王书记”背后的利益链条、所作所为。到现在，不过是提前挖。从结果逆推，能轻易看到许多别人还看不到的况。

    这事只能钟奕来办。

    池珺漱，转亲亲他，说：“辛苦了。”停一停，主动，“和姑姑那边，还是我来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