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个男娃娃，穿着一靛蓝衫，圆黑发，板着红嘟嘟的一张脸，眉微竖和程安对视着。

    程安取起一块心，再牵起杨瑞芝的手，把心放她的手心，温声：“嫂嫂，大哥还有很久才能脱，你先吃东西垫垫。”然后又倒了一杯茶，放在杨芝侧的矮几上。

    因着程涧快要大婚，再加上年关已近，程安就脆不回学堂了，打算开完年再去。程府上忙得团团转，程冯氏更是脚不沾地转成个陀螺，程安帮着她里外打，给程冯氏减轻了很多负担。

    婚礼很是闹，各位皇亲国戚王公大臣们都到齐了，新房里一堆人也对她说着恭维的话，而那时候她心里却只有悲伤和自怜自艾，哪里还有一新娘的喜气。

    程安拿起娃娃翻来覆去的看，心喜得很，突然又想到了什么，心里又砰砰了起来。

    终于待到程涧成亲那日，拜堂行礼后，杨芝就被送房，程涧在外待客，被他的一群发小围着酒，看样不到半夜是回不了房。

    程安心里又是一痛，不敢再去回忆，

    程安扑哧一声笑了声，这娃娃和秦湛太像了，特别是那表，和他平时那神态一模一样，是他自己的吗？还是请人的？

    程安等到新房里的亲眷都离去后，端着一盘心推开了门。龙凤烛光，只见杨之凤冠霞帔，着一张红盖静静坐在婚床上。

    木匣打开后，还铺着一层绛红的绒布。轻轻揭开那层绒布，现在程安前的，是一个胖嘟嘟的泥人儿。

，捧着木匣回房。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，她意识地就避着别人，只觉得心有一小小的期待，想赶在无人的地方看看秦湛送的什么。

    程安又陪杨芝聊了几句，宽了她的心后才了婚房。

    这个泥人儿和之前秦湛让自己送他的那个很相似，不同的是一个是女娃一个是男娃，这个男娃酷似秦湛，那当初他李白留那个女娃，是不是因为他觉得那泥人儿肖似自己？

    想起杨芝上一世和她聊天，讲起和程涧大婚那天的景，说程涧半夜才醉醺醺地被抬婚房，自己已是饿了一天，守着鼾声如雷的程涧，半夜里独个儿坐在床前泪，看着龙凤烛缓缓燃尽。

    程安拿着泥人儿怔怔神，心里说不是什么受，似乎有几分惊讶，也有果然如此的笃定，有一些些慌张，还有着隐秘的喜......

    第20章

    杨芝边说边笑，说当时觉得这日怕是不好过了，心里又伤心又失望，还是后面慢慢相，才发现程涧是个再好不过的夫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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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看着杨芝住了手里的心，程安又：“我哥哥重义又顾家，以后肯定会对你很好，嫂嫂你就放心，他的发小也都来了，今天是哥哥人生第一大喜事，一时得意兴许会喝得有多，还请嫂嫂多担待。”

    晚上等秦湛回房，轻轻地挑开盖，她泪朦胧中看着秦湛的那双，从欣喜、惊讶到顿悟，最后慢慢失去光采......

    好半天才回过神来，抿了一泥人儿的小鼻尖，轻轻嗔：“你在想什么呢？恩？我可把你当我侄儿呢。”

    站在走廊里，程安仰看着天上那圆月，耳边听着外院里的觥筹错声，不由得回想起了上世自己和秦湛的那场婚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