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想来，应该是那会儿就盘算着怎么抄了。

    他拍完，李卓一扭就跑了，他的相机里捕捉到了李卓一转前偷偷抿起来的嘴。

    我们俩开了两瓶科罗娜，没合适的杯，就直接对瓶。钟鸣把蘑菇儿来，手艺相当了得，就是不当偶像，大厨也绝对饿不死。虽然开电视的时候聊起来，他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表示还是想舞，之前也在老家免费教小朋友，觉得好像放弃了那些不得志和苦大仇，舞蹈老师也有意思的。

    我愤愤敲一行字发给蒋三七：“姓蒋的！抄袭狗！！你不一个rapper！！！”

了半天，从包里抓了一小把丝带，打开我的鱼缸盖在角落，愉快回：“那我尽量不发吧！”

    钟鸣夹了一筷蒜蓉烤金针菇：“这也能播？”

    画面里正播一段公益活动，提倡减少光污染什么的。应该是最近才刚录，起码我走之前还没听说过这回事儿。车载了七八个人去了郊外拍星星，路择远没跟着，李卓一和蒋三七在。小李似乎已经逐渐习惯了对方装作无意的亲近，俩人守着一台单反，在摄影老师的指导手忙脚的安置三脚架，调整参数，等待曝光。

    这一次就顺利多了，他拍完把在别人那儿经验的蒋三七拽过来，问他好不好看。

    钟鸣把蘑菇宴端上桌，我家电视是很早以前的，还不怎么智能，但接清线在电脑上能当个投屏用，我蹲在前面调来调去，终于让节目的开场曲在大儿的屏幕上成功播放。

    大聊房间改造畅想的那天晚上，我太兴奋了，很晚也没睡着，盯着窗外面看，月亮只剩个牙儿，细细的很漂亮，我趴在窗拍了半天，手机拍来画面总是模糊的，不太清楚，挑挑捡捡选了一张最好看的借着蒋三七微信发过去，喝了假酒似的说，今天的月

    就拜托粉丝这一件事儿，得到的回答还是尽量吧，我哭了，我一个鸟市场实红豆怎么活得这么底层。

    “还成吧，”蒋三七说，手里还托着另一台相机，对准李卓一摁快门，“从你睛里看会更好看。”

    搬着东西回到家，晚饭是钟鸣的，炒蘑菇拌蘑菇烤蘑菇还有蘑菇汤。时隔多年我家终于重新开了灶，调料都是楼底商的小卖店里现买的。我把鱼缸蓄上，也摆上架，丝带拿去屉里放好，养鱼的件都通上电，等温度差不多了把鱼放去，盖上盖。上有偏儿蓝的灯，鱼缸里没铺草，也没放石，净透明的，氧泵来的泡泡被照成淡蓝，一颗一颗像小小的玻璃珠。小东西们换了新环境受到惊吓，到窜，最后缩角落里。只有一只飘在中间大喇喇的装死，白的肚上有一小块儿黑鳞。

    失败了好几次，终于一张还算满意的，李卓一举着单反的屏幕到给别人显摆，转了一圈儿又回来非要自己再拍一张。

    亮好漂亮，但是我拍不好，你有看到吗？我觉得从你睛里看一定更好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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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播不播对我来说不是问题，问题是，这个话我怎么听怎么觉得耳熟。

    我把嚼到一半儿的蘑菇咽去，从兜里摸手机：“粉丝喜看吧。”

    蒋三七基本已经默认我给他发的东西都要拿给路择远看，但是隔天早上我没有收到小李的表包，而是他本人非常正经的一句回复，给老路看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