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等他拿到书，看见书上的尽是缺胳膊断的别字，他忍不住微微皱起眉。

    阮时解一直在观察他的表，见他这样，问：“不习惯？”

    樘华小小声，“怎么别字这样多呐？”

    阮时解：“我们这里的字就是这模样，你要是看不惯，我明天给你准备些别的书。”

    樘华一听他这样说，恐给他带来了麻烦，忙摆摆手：“不必不必，这样亦能看得明白，多谢先生。”

    阮时解，示意他接着看书。

    阮时解一直盯着时间，他与樘华共一室，大约半个小时之后，樘华上忽然漾波一样的波纹，他自己也觉到了，脸上现愕然的神，接着他如一个幻影般，很快就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阮时解抬去看时间，果然一秒不差，就是半小时。

    樘华回到墙角边，手里空空，原本拿着的书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，他有些愧疚，不知是否把先生的书丢了。

    他在墙边呆呆站了好一会，睡意涌上来，他脆不想了，想也想不明白。

    躺倒在床上时，他脑海中又浮现阮时解的面容，他今日还是忘了问先生姓名，不怪他不记事，实在先生太严肃，上那威仪与他嫡兄也不差多少，他一见到心里总有些发怯，自然不敢问东问西。

    接来几日，两人如常相，樘华每日都会去阮时解那里待上半小时，阮时解用书本与糕招待他，书本换成繁竖版，标虽还有，却不影响樘华阅读了。

    阮时解准备的书籍大多是散文、奇闻轶事加诸少量话本，樘华从小到大从未接过这些，一时了迷，每日心里期盼着能赶到先生那儿去，尤其里一叫武侠小说的东西，只把樘华勾得心。

    这日，樘华如往常一样来到阮时解这边，抓起小说要看。

    他手中的武侠小说一共上中三本，密密麻麻的字，樘华坐着坐着，穿着鸦袜的脚丫不知不觉抬上了沙发，整个人陷在沙发里又笑又皱眉，背弓着，纤雪白的手还时不时从桌上的果盘里摸一颗两颗樱桃来吃。

    阮时解正理文件，偶尔视线扫过他这边，便见他雪白的侧脸，纤密的睫低垂，清晰的骨骼线条十分好，尤其嘴边的笑涡，显得十分可，阮时解看着看着，心中一片柔，觉跟养了只猫差不多。

    半个小时见便要一晃而过，阮时解站起来，轻轻敲了敲他弓着的脊背，“坐直，莫要凑那么近。”

    樘华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，坐直了，一看阮时解特地为他挂上的时钟，忙：“先生，我先回去了，明日再来。”

    “去吧，晚安。”

    樘华眉弯弯，“先生晚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