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：“程老师，教我这件事值得你这么上心吗？”

    程之涯神有些不自然：“没什么，我答应过你，说到到。这不是人最基本的理吗？”

    说得可真正气凛然。苏塘心想。

    见对方迟迟不回，程之涯眉皱得更：“如果你不乐意……”

    苏塘抢话：“好啊。”

    程之涯说了声好，嘴角似乎扬起了很小的弧度，稍纵即逝，又恢复了一张冷脸。

    他上车要走，苏塘好心提醒：“程老师，可别再绕圈了。”

    程之涯瞥了他一没说话，启动车就走了。

    苏塘还在原地站了很久，看着心里那微妙的火吱吱吱地滋，他甚至能预见即将燃起的一场熊熊烈火，换从前他已经于一级戒备状态，早早采取措施灭火。

    可此刻，他无意再去扑熄这场火了。

    也许，试着再燃烧一次也不赖。

    ＊

    八月的尾刚来，北城迎来一场大暴雨，狂风大作雷电加，排不畅，中心城区成上乐园。

    苏塘也被困在了程之涯家里，睁睁望着窗外的玫瑰丛被风暴撕扯，蹂躏得只剩一地碎叶，事先好的防护措施形同虚设。

    程之涯牢牢盯住，眉锁，脸上的担心、焦虑一目了然。

    苏塘淡淡地说：“放心，玫瑰没你想象的弱。”

    程之涯看了他一，里绪难辨，一会儿才回：“我知。”

    可你还是会担心。苏塘了然于心，笑了。

    都说，正是为玫瑰费的时间，使玫瑰珍贵无比。

    沈岭走后，苏塘每天看程之涯一丝不苟地打理玫瑰，时光的步伐也随之缓慢来在这儿原地踏步，偶尔他会凝望那些儿，突然陷的沉默，也不知被什么回忆揪住了。

    大概在想曾经为他跟心里那朵玫瑰烦恼又快乐的过往日吧。

    玫瑰未必是最好的，但肯定是他耗尽所有心力、最想要的那朵。

    人亦如此。

    现在的程之涯已经看不任何失恋的痕迹，生活和创作一如既往，可这并不代表真的过去了。

    挨过剧烈的浅表痛楚，伤疤隐匿于心，这里晴雨不定、暗，任何恶劣的环境条件都在阻碍伤的愈合程，致使伤势反复发作。直至有天伤无惧于重见天日，恍然方觉，原来早已结痂、新——就在无数个不为人知的日夜里、无数次挣扎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