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能察觉的。

    放在平时，要是江予向爷爷作如此提议，可能会被立即啐一声，爷爷也许还会斥责他：“又不是整数生日，有什么好办的，别浪费力时间了。”

    可现，他却应了声：好。

    在原先他以为爷爷已经过了那坎，正逐渐恢复的时候，江爷爷一反常态地提，想要过一次生日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去看看我妈，怎么去个护士站这么久还没回来。”

    怕克制不住自己的绪，江予逃也似地离开了病房，惹得江爷爷在背后无奈轻骂了句：“这小，怎么现在躁躁的。”

    江爷爷的生日与祖国同一天。

    每当这天，他总会一早起来，例行照顾完天井里的草后，立在电视机前，神矍铄地看着阅兵，见证祖国一年又一年的成。

    可是今年，没了满院的草，只余床几束康乃馨，所幸是单人病房，有个电视机照常放着直播。

    病房里有微波炉，俞宁茵了些菜，拿饭盒装着带来，又定了个大糕，中午让人直接送到医院。

    因是临时起意办的生日，又简陋，没特地请什么其他亲戚。远亲不在，近邻倒是来了。贺霖一家本就与他们关系亲密着，以前也麻烦过江爷爷，知他住院了，便一起来看望他。

    病房里前所未有的闹，椅不够，大家就围站在病床旁。不必多讲究，窗帘也没拉上，室还亮堂一片，江予给糕上了蜡烛，推到江爷爷面前，说：“爷爷，许个生日愿望吧。”

    “唉，有什么好许的啊，就你们信这虚乌有的东西。”江爷爷摆摆手，不以为然。

    江景铄倒是难得在这时候嘴：“爸，您就许一个吧。”

    “唉，”江爷爷又叹一气，“罢了罢了，你们说许就许吧。”

    他双手撑在旁两侧，目光从这包围圈上一一走过，明明脸上一直噙着笑，看到江予里，却成了泪形成的化剂。

    今天是爷爷的生日，大家都是抱着爷爷能够痊愈的想法，来为他送祝福的，自己又怎么能落泪。

    江予如此想着，却仍然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，躲到人后，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红了的眶。

    边是贺霖，他回看了他一，随后，手背到后，握住了他。

    “我呢，就一个愿望。”沉默了晌久，江爷爷开说。

    “爸，生日愿望都是在心里说的，说来就不准了。”江景铄打断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