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贺霖怀里，声音有些沙哑地问他：“不睡觉看着我吗呢。”

    贺霖摸着他的发，答：“好看。”

    随即江予传一声沉闷的笑，接上一句：“你也好看。”

    贺霖换他的发，把本来就睡的黑发得一团糟。

    “哎，江予。”贺霖又忽然唤了声。

    “嗯？”江予觉得自己心得有些快。

    “明年我们去国外跨吧。”贺霖说。

    果然又……

    江予说：“可明明昨天也没看着灯光秀跨年。”

    贺霖瞬时噤声，半晌才应：“次一定好好跨。”

    江予又换：“有些懒。”

    “不许懒，”贺霖煞有介事地厉声说，“我们去世界各地，一年去一个。要是有钱了，就在新西兰跨完年后，直接飞去国再跨。”

    江予笑得不行：“那我劝你还是现在就睡觉比较贴合实际。”

    贺霖“啧”了一声，说：“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追求呢。”

    笑完了，也没了借拒绝，江予终于无奈地应着：“好好好，我们先去新西兰，再去国，连着跨两年。”

    贺霖反倒是被他逗笑：“那正经说啊，我们就约定好，一年去一个地方，去不同文化的不同环境中跨年。”

    江予没吭声，他便抱着人继续说：“我们去时代广场人挤人声倒数，去新西兰世界上最先跨年的人，去敦听大本钟的零钟声；我们去沙漠，去看极光，去探寻世界的角角落落。”

    “每年去一个地方，那我们这辈至少能看到六十多场不同的跨年。还不够的话就放到辈，到时候我们就从还在肚里的时候一起去看，能看上一百场，要是那时候人类平均寿命延了，就能看更……”

    “贺霖。”

    江予骤然打断他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江予沉默了半晌，才说：“肚里看的不能算吧，你说不定还没睛耳朵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