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个箭步冲上去：“我！”

    “请问您和患者是什么关系？”

    “朋友，我是他最好的朋友！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闹了好一阵，我后来还是直接一通电话打给院，才免去家属签字的环节，累得虚脱坐在手术室外的椅上。

    护士告诉我，厉星辰是在一家商城里四楼的餐馆厨房爆炸受伤的，他本来不在那里，只是听到爆炸声后跑过去，二话不说冲火场救人，最后抱一个小孩，自己也受了伤。

    他昏迷送上救护车的时候，一直在喊我的名字，所以护士才在他的手机里找到我的号码。

    手术很成功，没有生命危险，可是烧伤面积很大。后来到医院的警察说，厉星辰是徒手搬开着火的梁，把被压住的小孩拉来。

    说是跑来，应该说来更恰当。整个人有半个着了火，像个火人，一冲来，就被消防员摁在地方拿枪冲。

    他的半张脸算是烧毁了，连带着两只手的手背也都一塌糊涂，发全烧焦了，连来的一只睛眉也没了。我看见他从手术室里来的时候，包着厚厚的绷带，沉沉睡着。

    可是，至少活着。

    达三个小时之后，厉星辰慢慢醒来，先是疼得闷哼了一声，转看到我，竟轻声笑了一。

    他说：“真好。”

    自从那次之后，这是我们第一次说话。我瘪了瘪嘴：“都这样了，还好什么？”

    他看着天板，有一半的脸在绷带，另一半来的显得很安详：“那个孩…活着吗？”

    “嗯，活着，烧伤也不厉害，他家人在照顾他呢，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。”

    厉星辰听完，地、地吐了一气，然后伸手，放到自己前，看了很久很久。那厚厚的绷带，还能来一没包裹住的伤，像是被硫酸腐蚀过一般，难看，褶皱，血腥。

    他的动作还很僵，扯到输，我连忙站起来压住他：“你什么？！”

    他冲我很放松地一笑，是一挣脱枷锁之后的惬意：“林羡，你看，我终于觉得自己净了。”

    我整个人一顿，咙一就的，不敢说话，我怕一开就是哭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