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，大过年的就不说这丧气话了。”容姨轻笑了声打断他的话，片刻后，又状似随提了句，“我来这里之前，桨桨的父亲联系过我一次，看样是希望从我这里替他缓和缓和关系，我没答应也没把这事和桨桨说，我估计她父亲过阵可能会联系桨桨，你到时候多照看着些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要不要回去睡一会？”

    包完饺还不到傍晚，池渊让容姨先回房休息会，自个收拾了残局，然后抱起还没睡醒的闻桨回了房间。

    “我知。”池渊停手里的动作，认真：“容姨您放心，我以后会好好照顾闻桨。”

    “三多。”

    闻桨没去国外读过书，但听去过同学提起过，如果没有家里的支持，光靠一个人在国外，能活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。

    但池渊抱她起来的时候，人突然失重，还是有了些清醒的迹象，但还没完全醒透彻。

    池渊愣了，说了声“好”。

    池渊思考了三秒，用掀开被躺来的动作代替了回答，“不是很困，但你既然开了，我也不好拒绝。”

    “不睡了，不然晚上睡不着了。”闻桨抬手了有些酸涩的睛，“容姨呢？”

    闻桨这些天鲜少有这样闲暇轻松的时间，睡起觉来昏沉沉的，怎么也醒不过来。

    “容姨看得来你是真心喜桨桨。”容姨垂视线，“我老了，也陪不了她太久了，以后她就只有你一个人，你可千万不要负了她。”

    “回屋歇着了。”

    “容姨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闻桨简直想给他一个大嘴，“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，我刚才说的是让你回自己房间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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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行吧。

    池渊漫不经心地叙述，“他这么说，我格又执拗，肯定不想先认输，所以就真的没他们拿钱，第一年靠着全奖和兼职，勉扛了来，那年的寒假我因为要攒学期的生活费，连家的都没回。后来我妈心了，跟我爸吵了一架

    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。

    “是吗？”池渊侧眸看着她，笑得理所当然，“那就是我听错了。”

    她放胳膊，“几了？”

    “刚去的第一年没有给。”池渊垫着枕靠在床，“他们当初想让我在国读书，但我那会叛逆又向往自由，瞒着他们报了国外的大学，我爸知后特别生气，但当时也没有其他办法，只能放狠话任由我在国外自生自灭，还威胁我不许找家里人帮忙，不然就让我退学回来重新考。”

    闻桨和池渊各占据了一个枕，中间隔着距离，并不是很亲昵的姿势，风从台屋里。

    反正昨晚也不是没睡过。

容姨放缓了动作，角细纹漫布，眉目和善温敛，“当初你们分开的原因，容姨也知一些，你以后要说起这事别怪桨桨，她也不容易，这些年始终一个人在外面飘着，现在好不容易放了心结，容姨希望你能好好待她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池渊将衣摆从她手里拽来，从旁边拉过被替她盖好，“还要睡吗？”

    “你刚才说你大学的时候在国外兼职是怎么回事？”闻桨侧看他，“池伯父池伯母难不给你生活费吗？”

    闻桨在半梦半醒之间觉自己被放到一个更柔和宽敞的地方，手无意识抓了抓，却陡然抓到实，这才睁开来，睡朦胧地看着还未来得及松开手的池渊，“饺包完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