够啊？”

    陆小昭“唔”一声，弯起指挠挠脸：“哥哥的都看腻了……”

    这话差没给陆然气笑了。

    不过他没顾得上打趣，再次朝肖谔看过去时，表很快沉了来。肖谔随意裹条酒店浴巾坐在沙发上，手机放在面前的茶几，十指叉撑住颚，整张脸没有一颜，连呼都是冷的。

    陆然把东西扔在门，快步过去坐在他边，没说话，睛看向还亮着屏的手机，简单扫过上面的容，转问肖谔：“为什么不发？”

    肖谔像座雕塑一样一动不动，上没有度，发梢缀着珠，偶尔有几滴顺脸侧落，连带着从角溢的那颗。他给不回答，陆然等了一会儿，叹气，指移向屏幕，击“发送”。

    “你其实已经有了抉择，只是不敢面对而已。”陆然用神示意陆小昭拿块巾过来，给肖谔发，这么晾着实在容易冒，“六年都熬过来了，无论结果如何，都不会比‘没有结果’更差。”

    肖谔底开一丝微澜，他无措的看着陆然，失的笑：“我是真的……有累了。”

    陆然是肖谔最亲近的家人，十二岁住肖家，陪着他学习、练武、耍横，见过他嚣张得意的一面，也见过他绝望不堪的一面。十六岁以后的肖谔，脸上没了普通人的喜怒哀乐，变得不近人，不沾世俗，孤独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，一被罪恶吞噬麻痹。

    但这些年无论发生什么，好的坏的，肖谔从没说过“累”。他喊过“痛”，受过“苦”，也哭过“恨”，却从未有过这副魂不附的状态，让陆然一刹觉得，前这人已经死了。

    人世间所有苦楚，肖谔早就在自我折磨中尝尽了，陆然甚至开始害怕，这趟任务结束之后，他会不会就此消失，再也回不来了

    老宋刷开房门，步客厅，嘴上叼雪茄，视野里一片烟雾缭绕，丝毫没察觉肖谔的异样，咧着嘴说：“准备吧肖爷，凌晨有雨，我们得赶在雨前杭瑞速，万一天气恶劣，封了路，可真就没法儿走了。”

    第十六章

    正文016

    驱车开过城路，从福德立桥来，不多远，速路到了。肖谔自上车后就没再说过话，右手发狠的握手机，指关节的肤全褪成了白，血堆积在指尖，死死的抠住外壳边缘。

    老宋用余光瞥他一，压低音量问：“我怎么觉得你有不对劲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