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南非矿场今年的报价来了吗？”肖谔问，而后答，“嗯，一克拉。”

    少了？方铭礼心盘算，一线城市，聘礼怎么也得二十万起，还得余办酒的钱，租个通便利儿的饭店，外加包办的婚庆公司，他一个两个大，音量渐小：“那就……八个月工资？”

    方铭礼痛快：“半年工资！”

    每次到这间屋，方铭礼的神总会不自觉瞟，珠光宝气聚集的地方，人都亢奋：“料事如神啊，知我是来买钻戒的。”

    方铭礼停住脚，站在暗室门前不动换了，止不住的，心里的浪翻上天，澎湃的他像个刚谈恋的小伙。

    肖谔瞧他不开窍的模样：“一见钟吧？”

    方铭礼提前去商场侦察过价格，各要素最级的GIA钻石，市价走专柜，十几万，差不多能买到一克拉大小的。

    肖谔微抬：“我爷的贺礼。”

    “钻戒买个大的吧？”肖谔拧钥匙开锁，暗室老旧的灯亮起昏朦的光，拢在两人上。

问，“你第一次见到尹月芳，她唱的就是《穆桂英挂帅》吧？”

    三两句，肖谔满意：“谢谢宋叔，请你吃喜酒，红包免了，机票报销。”

    肖谔半躺转椅，单手背，翘起二郎，单刀直：“预算多少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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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挂电话，他起在一堆画筒里胡扒拉，其中一卷有些发黄的宣纸，上面系着一红线：“可算能送去了。”

    方铭礼接过来：“这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啊？”肖谔的吻突然变的很无奈，甚至被老宋逗笑了，他低声音，“嗯，听你话了，手了，也拴边了，但不是小姑娘……”

    估计这是他人生中开销最大的一笔数字，居然喊了“豁命”的气势，肖谔左眉轻挑：“就这儿诚意？”

    肖谔左脚用力，转椅前儿离地，朝后晃悠着，瞄一门捂嘴偷笑的芳和小璟，跟拍卖似的往了喊价：“一年工资。”

    方铭礼这个职业，拿的薪并不，从一线退来多年，坐办公室的，虽无小，但上有的老不少，勉能养家糊。一枚钻戒，快要赶超“聘礼”的数，结个婚还得拿割断腕的决心，一生一次的难忘，估计大分男同胞都难忘在钱上了。他咽了吐沫，老鼠声：“行。”

    肖谔开始往外哄人，他想文祺了：“你俩太磨叽，好几次都以为要成事儿了，恭喜的话换

    方铭礼老脸挂红：“……对。”

    尹月芳眶的很，虽说一辈就这么一回，可真要让方铭礼为自己掏这笔钱，她也舍不得，三十好几的人，早就过了“质”的年龄，只要对方有这个心，足矣。

    肖老爷是个博学的大家，饱读诗书，文玩儿字画样样通，方铭礼在打开礼的一瞬间，非常期待老人家亲笔为他写的贺语。

    动的不行，刚想屋，肖谔拿起手机，拨了个号，嘴里吐个耳熟的称呼：“宋叔。”

    方铭礼颔首：“对啊。”

    “哎，没害羞，真不是我，这辈我也用不到。”肖谔打断对方一连串查似的问话，扭瞥了呆若木的方铭礼，“是方警官要和芳结婚了。”

    肖谔加重语气：“那你有注意到，之后你们吵架也好，冷战也好，只要你来茶楼，尹月芳就唱‘穆桂英’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