犯人，是个有学识的，没去过太多地方，但看过不少书，聊起来也投机。

    公西直同祁襄的世和遭遇，也佩服他的学识，他愿意讲些沿途见闻、山川风光给祁襄听，也喜祁襄听得认真，甚至有些痴往的模样。他觉得祁襄就像被埋没的明珠，如果不离开大川，永无之日。

    他曾想过偷偷把祁襄带走，带回金茂一展抱负。但祁襄拒绝了，祁襄说他还有自己的事要，他不想活得这么窝，也不想一辈逃犯。

    公西直没有勉，只隔段时间会去看他，两个人说说话，看似君之淡如，但实际上公西直早已经把他当成好友。

    “还是老样，到走走。这大好河山差不多都被我看遍了，就想找个好山好的地方，买一宅，地浇浇，悠闲度日岂不哉？”公西直懒洋洋地靠着椅背。

    “是不错，但待在同一个地方，你也未必适应。”公西直若是个能待住的，也不会四走了。

    公西直一笑，“这倒无妨，我这么宅给你，等我逛烦了你留我住几日便成。”

    如果说荣清的大方是为了拉拢，那公西直的大方就纯是钱多了没。

    “我暂时不想离开这里。以后若有此打算，也会自己落，你若想来小住随时可以，其他就算了。”祁襄有不想谈以后的事，关于白君瑜的事，他没跟公西直提过。

    “你这人，就是什么都想靠自己，不是不好，只是你置那些真心想帮你的朋友于何地？”公西直语重心地说：“我看你这也没见，可见在这大川京中过得也不舒心。既如此，何不跟我离开？我金茂有山有，地方是小了些，可生活富足，百姓安乐。你又有才华，日后若能辅佐我哥，也是一番抱负。”

    “阿直，我留在这儿自有我的原因。以后的事，以后再说吧。你大哥边人才济济，不缺我这个大川人，我也无意于朝堂。日后能个闲云野鹤，就是幸运了。”

    公西直叹气，“行吧，你不想说，我也不求。但你若遇上为难的事，务必找我，我定然护着你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。”

    祁襄不能喝酒，公西直也没喝，两个人一直聊到亥时，祁襄才来。刚踏驿馆大门，白如就迎了上来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在这儿？”祁襄惊讶地问。

    白如笑：“少爷不放心您，一直在这儿等着呢。”

    祁襄心里一，退了公西直安排送他的人，走到车边。

    白君瑜掀开车帘，原本面无表的脸终是了一丝笑意，“晚上天凉，快上车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