般地一顿狂奔，却不知背上的人差被他颠飞了魂。

    到了西门，车仍停在原地。元攸将奚禾放到车，发现他已是气若游丝，脸上毫无血。刚与严朔分开时他还是有些神智的，现在却连睁的力气都没了，也不知是痛的还是血过多。

    元攸用自己的里衣勉替他包扎了伤，执起鞭坐到车前，正要上路却见严朔追了上来。

    “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“二十来个人，不是正经队伍。”

    “陈庆之还没到么？”

    “梁军主力还在城南郊外纠缠，元灏是背着陈庆之擅自城的。刚才那拨人想必是陈庆之派来勘探况的。”严朔一挥鞭，“主，你去坐好，我们这就去上党和尔朱荣会合。”

    第30章  真

    车疾行了大半夜，元攸抱着奚禾不敢眠。

    也实在是睡不着，严朔在前方驾车自是没工夫安抚他，而怀里的奚禾也早已不省人事，伤虽经过简单的包扎，但血还是断断续续地往外渗着，把元攸的衣袍都染红了一片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车突然猛地一颠停了，奚禾从昏迷中醒来，发一声闷哼。

    元攸掀开车帘，发现天已经微明，四周尽是些草木也不知是什么地方。

    “严朔？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“主，前面来人了。”严朔低声。

    “什么人？”元攸心里又慌起来。

    “不知，还看不清楚。”严朔调转车将车驶路边树丛中，让元攸和奚禾车伏坐在隐蔽：“我先过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奚禾此时已恢复了些神智，勉支起对元攸：“皇上，别属了……”

    元攸对他了个禁的手势，待严朔驾车走远了，又将他回到自己膝上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要替我挡剑？”

    “保护皇上是属职责所在。”

    “为了职责可以连命都不要么？”

    “属死不足惜……皇上若有闪失，属也无法向将军代。”

    “你如此护我，只是因为尔朱荣的吩咐？”元攸伸手扶住奚禾的脸颊，用拇指蹭去他嘴角的血污。

    奚禾受惊般地抓住元攸的手腕，又惶恐地松开了。

    “属祖上世代为魏廷效命……父代家中落，被发到边疆戍守六鎮……”他断断续续息着说，“属自幼随军漂泊，十四岁时跟了将军，承蒙将军栽培。但属的命……是元家的……从未有过二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