辗转反侧，厉鬼仍旧是回不来了。

    这是封扬一个人在这个所谓的新世界里孤独的活了半个月后，再一次清醒的认识到的事实。

    这个偌大的世界，最终也只有孙瑶这只厉鬼小，能陪着封扬一起纪念厉鬼，纪念那些曾经存在却被世界法则毫不留的抹去的人。

    可是最终，连孙瑶也要离开了。

    “那个，封扬，我受到了地府在召唤我。”某天晚上，一直陪在封扬边的孙瑶小心翼翼地说：“我好像，要去投胎了。”

    坐在电脑前又一次在看李白桦导演执导的那纪录片的封扬微微一僵，旋即问：“什么时候？”

    “七七四十九天之后。”厉鬼小说着话，看向封扬言又止：“封扬，我离开以后，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呀。”

    封扬默然半晌，说：“我会的。”

    厉鬼小看着封扬，想说等她离开以后，可能这个世界只剩封扬一个人记得殷厉了。她希望封扬也能忘记那些早就已经消失的人，可以往前走往前看。

    “你还这么年轻，总不能一辈这样吧。”厉鬼小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苦婆心了。蹲在封扬前喋喋不休的劝说：“你也应该走来了。我觉得殷厉送你回来的初衷，就是希望你能好好活去，享受亲友。告诉你你的世界不是只有他一个不是吗？”

    封扬冷冷的瞥了孙瑶一。厉鬼小嘤了一声，不敢再往说了。

    接来四十九天，封扬嘴上不说什么，却背着所有人帮孙瑶置办了香烛供品。然后在孙瑶离开间魂归地府的那一天，带着孙瑶到了陵墓前。

    一人一鬼蹲在坟前燃香烛烧供品，直到时到，鬼门开。厉鬼小仰望着虚空的大门，魂冉冉飞升。临地府前还不忘殷殷叮嘱封扬：“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。”

    “我很庆幸死后能够遇见你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，谢谢你啊封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