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先这样，”电话那有人叫闻如是的名字，她不得不挂断电话，“我明天一定会过来，到时见。”

    闻骁用力闭了闭，已经有握不住手机。

    “到时见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通话结束。

    闻骁背靠在石栏上，一气，缓缓，坐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——闻征明不记得了。

    从婚后第二年开始不断轨，□□、一夜、扰女学生，无所不为，谎话连篇，终于在闻骁初二的暑假被方琴心发现，导致方琴心受刺激罹患抑郁症；犹不悔改，企图侵手的研究生未果，但间接导致对方坠楼自杀。

    那名女生坠楼的第二天，方琴心也去世了。

    罪行，闻征明一病之后，居然全不记得了。这样的人，居然能获得一段净净、无忧无虑的晚年。

    而这样的结果还是闻骁亲手给他送上的。

    说不清是沉重还是虚无。闻骁坐在地上，抬看天空。

    “山河大地，都是空幻。”*

    一雾状的迷失，布满他的灵魂。

    手机在掌心亮起。微信消息。

    夏决：凯哥刚刚说，晚上让你也一起去，你去吗？

    夏决：我也门了，你是不是在桥上？我看见你了。

    夏决：你坐在地上？……你怎么了？

    闻骁站起来，转，看见夏珏正远远朝他跑来。

    好像总是这样，夏珏会跟着他，找到他，追着他，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，好像他们有剪不断的联系。

    闻骁空地站在原地。夏珏跑到他跟前，有一错觉，仿佛这个人就要飘散了一样。

    夏珏猛地抓住他的手。

    闻骁回过神来，四散的意识在聚拢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了？”夏珏又问。

    闻骁沉默片刻，摇摇，说：“没事。你刚才说徐成凯找我？”

    “嗯，不过好像是李锐的意思，”夏珏说，“不知他想什么。”

    闻骁说：“那就去。”

    夏珏一脸意外，忍不住又问：“你真的没事？”

    闻骁平静地看他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