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画廊，外面不知何时刮起了大风。

    已经是十月中旬，周就是霜降。很难想象，秋日午那样晴朗的天气，夜里会突然发生变化。

    “回响”的大门外，街两侧排列整齐的法桐摆动不停，茂密的树冠发大的簌簌声。半黄半青的落叶，从枝、地上，不由己，一片片起落分离。

    路，等一个红绿灯。

    这边不好拦车，要去对面。闻骁侧看夏珏，发现他一脸恍惚，午那神气完全不见了，整个人灰败得像要被风散。

    绿灯亮了。

    闻骁到底还是轻呼一气，握住他的手，低声提醒：“走了。”

    语气平淡，力却极大。握的一瞬间，夏珏因疼痛而回神，眶微红。

    闻骁竭力控制心里那侵占十足的施暴，想收手，却被夏珏回握，就连上车都是手牵手坐去的。

    一路上，雨丝斜飞，越来越密地沾在车窗上，仿佛也黏住了他们的掌心，密不可分。车，到门还有一小段距离，他们裹了满气。

    闻骁去卧室拿上换洗衣，准备洗澡，回问：“还不松手？”

    从门起他就一直在试图挣脱，现在夏珏只能勉拽住他的一尾指，如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，死也不肯松开。

    闻骁继续用力，也没有太用力，否则会觉得自己太过残忍。

    他停动作，两人僵持着。

    “你要这样抓到什么时候，”良久，闻骁淡淡问，“明天？后天？不上学了？不考试了？”

    夏珏埋得很低，咙里隐约发断续的声响，显然委屈极了。

    闻骁无：“要说就说清楚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，一轻微的声响，似乎是什么极细小的东西落地，碰得粉碎。

    闻骁低，看见地板上的痕。

    只有浅浅一滴，却仿佛有千斤重，沉沉压在他心。闻骁终究是不由自主地缓和了语气，放轻声音：“哭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“我喜你，”夏珏崩溃般地哽咽，“你别走。”

    闻骁说：“我不走，你先把手松开。”

    夏珏还是不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