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们走到一起的时候，各自的境都比较极端。我那时很希望你们首先能各自完整，而在这期间，分隔两地的状态也许更加合适。”

    闻骁静静听她说，从果罐里摸一颗香榧，迟迟没有用力去。

    闻如是：“你要为这个怪我的话，我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
    闻骁摇摇：“我只是觉得，你说得好像没错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？”闻如是有些意外，笑了笑，“你能这么想，代表你们的关系发展得很不错。不过你们这么小，异地恋很难熬吧。”

    闻骁整个人向后仰，上陷柔的靠垫里，舒适到有懒洋洋地说：“熬？为什么说是熬，恋没有需要熬的。”

    化蝶46

    话虽如此，闻骁心里清楚，自己以前是不到这样的：现在哪怕是最思念夏珏却不能见面的时候，他觉到的也是一柔的牵挂，而非苦涩与虚无。

    大概就如闻如是所说，因为他们都成了。闻骁不再像以往那样作茧自缚，夏珏越来越自信，心越来越有安全。

    两个总在互相汲取的人，有可能会先后涸。但他们不是。他们各自拥有独立的、愈发丰满的人生。

    大年初一，闻骁与闻如是在电脑前，给远居海外的小姨和两位舅舅视频拜年。

    方琴心那边的几名辈思想普遍开明，无意间瞥见夏珏在闻骁背后一晃而过，就大致猜到了两人的关系，非说要给夏珏发红包。夏珏被得很不好意思，坐来一一向他们问好。

    他上有一闻如是和闻骁都没有的天然乖巧，以及一恰到好而不自知的孩气。辈是最吃这的，喜他喜得不行，连带着闻家弟的红包都比往年厚了一倍。

    “我们真是沾小夏的光了。”闻如是看到手机里的转账消息，半开玩笑。

    夏珏红着脸，还在犹豫收不收。闻骁从旁边凑过去，飞快替他了屏幕上的“确认收款”键。

    “收，以后就要改了。”闻骁说。

    夏珏恍恍惚惚地，在新的一年里突然有了好多亲人。曾经梦寐以求的事，如今好像很轻易就实现了。

    年初四，闻骁陪夏珏回了一趟常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