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外衫，都是拿着真金白银织成的，取用的缎还是属老祖的分例。因谢虚未够天师品级便着雪鹤缎，免不了让人对他颇有微词，又是说他过于奢，又是暗示老祖太过溺，只蔺轲泽最近与谢虚接的多，才知这并非谢大人的本意。

    ——他实在太过虚弱寒，也唯有雪鹤缎能迁就两分他的质。蔺家四都布着老祖亲手施的火令阵，只是为了让谢大人细心将养。

    偶尔谢虚参与蔺家掌权者会议时，也会先行拂袖而去，旁人说他傲气的不知天地厚，只有蔺轲泽胆战心惊的担忧谢大人虚弱，恐是支撑不住。

    那双手已经连持笔回信都艰难无比，瘦削孱弱得像是一折便断。蔺轲泽实在是害怕这一趟去太过耗费谢大人心神，若是大人了什么事，他万死也不足偿。

    蔺轲泽定的心神在一刻便被击溃。

    因为他听见谢大人极轻地叹了一声：“只这么一次。”

    少年人因为极度的心恸，甚至往后跌了一步。

    的确只有这么一次，依照谢大人现在的状况……说不定，就是最后一面了。

    他当真能这么狠心，拒绝谢大人的要求吗？

    谢虚正在整理语言，从蔺家利益的角度劝说这似乎十分古板循礼的蔺家天师，带他去“通敌”，却又见到少年通红的眶，骤然有些失声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竟是让他难为成这样么？

    谢虚都想好要另走路了，却见红的少年突然便震声：“只、只这一次，我愿意带谢大人前去！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一了蔺家，外面的冷空气便团团拥上来。那寒气仿佛从天师袍的袖钻去，贴着肤一般生疼。

    也好在黑发天师穿的是雪鹤缎制成的衣袍，总不算太难捱。只是谢虚被明亮的光一晃，显得肤过于苍白，他还忍不住掩袖咳嗽起来，带着细细的血腥气，让蔺轲泽看的忧心不已。

    蔺轲泽拿了驾照，刻意没用蔺家的司机，而是亲自开车去载谢虚。

    怕谢虚着凉，蔺轲泽特意将气打得极。他康健，自然不知这样一冷一的更易让人生病。

    着雪鹤缎的天师上车后便靠在座椅上，半阖着睛憩息，那黑沉卷翘的眉睫显得纤，让人忍不住生去勾几的想法。只不过蔺轲泽是很正经的人，他只是有些担忧地透过后视镜看了谢大人几，发现黑发天师闭休息时，才微放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