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虚这才仿佛注意到他一般，微应了应声。

    谢虚又微偏了偏望向如溯：“上来。”

    那白靴踩在船板上了，谢虚才回：“我看却是稳固，不必再重新修葺了。梦老，你回去吧。”黑发少年犹豫了一会，才接着，目光明亮如浸着月光：“你拦不住我的。”

——

    梦老气得直翘胡。

    倒不是他看不起这金丹小修，只是谢虚在修仙位面以来一贯这样，唯独对几位辈才话多一些。

    如溯真人一板一地走向阵，总觉得自己边是随行了一个祖宗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再接来，便是时常听到这位小宗主的“传说”了。

    一堵住了那些弟

    只在那一瞬，如溯突然就不鬼迷心窍了，他想起了前这少年是谁。

    谢小宗主还在那船上，梦老也不敢贸然手阻拦，只将自己的储袋给掷过去了。他一个窍真君，偏偏这时像个普通的老人一般，连手都跟着颤：“谢小宗主，一路保重，注意将养……”

    谢虚小来横行霸，贵养着惯了，面对这些普通弟非但没有要隐瞒份的意思，走过去占了一张瞧着最最大的椅才：“谢虚。”

    少年人的五官都未开，却已初见风华绝代之姿，少年坐在上首，目光掠过时，正巧与当时还怀抱负的如溯对上了。如溯只觉这人生得好看，一双桃微微挑起，不见妖气，只分外惑人。

    如溯真人意识便听从了他的话。

    这人真心得好看，连那些合宗的大人，都没有一个能比得过他的。

    听到宗主为了讨他欣从寒境天里搬一栋山，就锁在后山中；听到青云宗宗主来贺，为小宗主带来了一枚可以立即结丹不留后患的金龙丹；听到原来这极宗的名字，是因为谢小宗主才改换的。这一桩桩皆让如溯叹，原来真有那么一人生来便得到全，他苦心孤诣所达成的修为，还及不上别人的一个起。

    如溯在突破金丹之时，随着同期的众弟被传召过极云殿中，远远隔着数位弟，见到了坐在宗主旁，不过十五岁的谢小宗主。

    却并未一注意到那名甚是骇人，被称为阎爷哭的梦老，而是目光全落在那相貌极是艳、红齿白的年轻人上。他着一雪鹤缎，如墨般的青丝垂来，边着极淡的笑意，便如同那天上的谪仙一般，只让人瞧了一就被迷得神魂颠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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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如溯不自知的，那弯的腰便直了一些，只是依旧低着：“这位是……谢小宗主？”

    所以此时如溯只见到谢虚一，便将往前的都想起来了，包括那些少年时的不甘愿与妒忌……还有如今站在谢虚面前，那埋心底的自惭形秽。

    那衣裳款式瞧着与如溯真人差不多，但其实都是极好的衣料与裁剪，将那人腰肢衬得极细，像是轻轻一揽便能拥怀中一般。等他转过来——几个筑基弟都快找不着路了。

    “开船。”谢虚又。

    那几个筑基弟原本正安分地待船上，他们耳力没如溯那么好，但也隐约听到了一些，本就忍不住好奇，这刚伸去探看，便见到了一个白衣人翻上船。

    谢小宗主也不梦老了，飞上了仙船，衣摆飘飘如足底雾气一般，手极是利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