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嘉和北在山林里穿行，他本想把收回瓶里的鬼们重新放来帮忙找，又怕他们没轻没重在不清楚况的时候打草惊蛇，只好作罢。

    太渐渐沉，月明亮，照在树影间，基本用不着到手电，只是空旷安静得厉害，除了风声，剩偶尔两声的鹧鸪叫。

    池嘉一边搜寻着，一边和北说话打破寂静：“一直想问你，你会这么多的法术又有这么多的符，还有钱……”

    他开玩笑地：“该不会生前是个国师级别的大天师吧？”

    北没说话。

    池嘉也不在意：“知你不记得，我就是随一说啊……不过跟你打个商量行不行？万一哪天你想起来了，能早告诉我吗？好歹咱们一个屋住了这么久，至少让我知我的同居人是什么份吧。”

    北听他的言之意，是在暗指自己藏着秘密不肯说，只用失忆借。

    他早就知的。

    这个人，这么聪明……

    当年就看得透彻，这么久以来这拙劣的谎言怎么能瞒得过他。

    只不过他不问。

    ——是绅士礼貌觉得不该打探人隐私也好，还是……本就不拿自己当成心的人也罢。

    总之，这突如其来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忽然勾起了他心里的痛楚。北抬手拽住的衣襟，几乎有一瞬间就想不不顾地把真相说来告诉他！

    但到底……

    他还是忍住了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他听见自己说，“等我想起来了，一定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池嘉不知这么短短片刻他心里经过了怎样的剧烈波动，听到不意外的回答，也只是轻轻笑了一声，没有多失望：“行吧，就这么说好了。”

    说好了……

    北忽略自己心里密密麻麻麻衣啃噬的痛，，轻轻的、却又似乎重逾千斤：“说好了。”

    山林间重新安静来。

    两人又走了片刻，池嘉没心没肺，北的底却翻搅着郁的墨。

    突然，池嘉的脚步一顿。

    北警觉，抬起来，看到他不太好看的脸：“我现在知为什么印迹会得满山都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