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岷海就有儿将他供着的意思了。

    他眉宇间一向有一戾气，以至于很多女客人不敢包他的车，这戾气只有在面对单桥时会化去，在别人面前就算收敛着，也看得凶悍。

    金岷海大约从来没被这么脆利落地拒绝过，半天才：“小船师傅有喜的人了？”

    落脚的小镇没有青旅，只有条件相当糟糕的招待所，五人要了一个三人间一个标间，叶小船本想去三人间，金岷海却殷勤地将他的行李提到了标间，说什么师傅辛苦了，三人间太吵，还是睡标间好。

    他开车时，金岷海坐在副驾陪他聊天——即便他并不想聊天；停车参观景区，他在外面等着，金岷海也以太累为由，和他一块儿等着；馆解决伙，金岷海帮他洗杯涮碗；队里对路线发生争执，金岷海总笑着说，师傅说了算。

    这件夹克是单桥的。

    到了第七天，北线游接近尾声，转西线之后，就等于踏上归途了。金岷海坐在红叶与星空，抱着吉他给叶小船弹了首曲，最后一个乐音落时，金岷海说：“小船师傅，要不要和我试试？”

    那人叫金岷海，有钱，得很斯文，气场和另外三人不太相同。

    叶小船脆地，“嗯。”

    叶小船不想第一天就与客人闹不愉快，加上对方并没有什么格的事，便去了标间。

    北线与西线接有西北最优的原森林，金岷海在那儿表白，本来浪漫，奈何叶小船不解风——这一倒是与单桥如一辙。

    金岷海举起双手，作投降状，“小船师傅生气起来还吓人，不试就不试吧，别生气啊。”

    但金岷海似乎并不害怕，“我每天晚上都看到你发照片，发完还抱着手机等好一会儿，但几乎没听见你手机震响过。这不就等于，你脸贴上冷，给他可劲儿发信息，但人家本不理你。”

    金岷海的殷勤恰如其分，你觉得他快过线了，他又将将收回去，手段十分成熟，态度也极为温和。

    他是个包车司机，说白了就是服务行业的从业者，向来是他服务于客人，比如菜、提行李、找住宿、帮忙拍照、看包等等。大多数包车的客人素质都，不会将司机当才使唤，但也不会将司机当大佬供着。

    叶小船到不适。

    “不试。”叶小船坐在一块石上，双手丨在夹克袋里。

    但这个金岷海对他的意思也太明显了，路上时不时盯着他看不说，晚上分宿舍时，还执意与他睡一间。

    这晚住的是帐篷，森林里叶还黄着，空中却飘起了雪，冬景

    叶小船并不排斥带同恋客人，只要对方不对他明示什么，他就能全程装瞎。

    四名客人里，有个人是弯的。第一天旅途结束时，叶小船就觉到了。

    叶小船从石上来，双手仍旧抄在衣兜里，还是刚才那句话，只是语气更冷了些，“不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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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叶小船脸瞬间沉来，不善地看着金岷海。

这脆弱的联系就彻底断了。

    “啧——”金岷海笑起来，“既然是一厢愿，不如放过自己，也放过对方，和我试试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你每天发照片的那位吧？”金岷海不知是什么的，吉他弹得一般，观察力却不错，“对方好像并不喜你啊。”

    叶小船抿着，片刻：“与你无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