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走去。

    司机对外地客人和本地伙计简直是两副面孔，假笑着喊金岷海，“金哥，上发了，你这是去哪儿啊？”

    “我留。”金岷海看着叶小船，“陪你。”

    叶小船说：“不需要。”

    金岷海笑，“小船，我是坐你的车从远城发，我家乡的风俗讲究一个有始有终，我不想让别人将我载回去。”

    司机还在喊：“金哥！”

    王逅不耐烦：“行了行了，我们先走吧，金岷海这人……啧，算了。”

    车离开后，金岷海说：“去转转？”

    叶小船说：“要转你自己去转。”

    金岷海顿了片刻，“小船，你不觉得你这样很累也很狼狈吗？”

    叶小船偏过，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“昨天来救咱们，夜里和你睡在一起的那个‘单哥’就是你喜的人吧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别瞪我，你心里清楚。”金岷海叹气，“你虽然叫他‘哥’，但我敢肯定，他不是你的兄。”

    叶小船看向净澄澈的天空，睛半眯起来，“随你怎么说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最辛苦的。”金岷海说：“你喜他，他也在意你——否则不会带着丨队的人来救你。可他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，在他心里，你只是弟弟。”

    早晨那冻住的难受又涌了起来，叶小船到指尖疼痛发麻。

    别说了。

    心里一个声音如此呐喊。

    “他应该拒绝过你吧？”金岷海又说：“但你还是不肯放弃。你想要的太多，却要说服自己不图回报，你矛盾得都快承受不住了。”

    叶小船摇，与自己徒劳地争辩。

    “我看得来。”金岷海耸了肩，换了个词，“你哥知你对他的意思，也跟你说清楚了，所以才会冷理你的，不回你每天发的照片。”

    “你他妈别说了！”

    “既然难受，为什么不试着放弃？”

    两人几乎是同时声，一人压抑，一人温柔。

    片刻，叶小船说：“我的事不需要你心。”

    “小船，你还是太小了，还不明白一个理。”金岷海说：“是两个人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