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柔的仿佛一个幻梦，温存的仿佛不该现在那片饱经摧残的肤上，韩隶被的一个哆嗦，然后发狠地死死地咬牙关，以防止什么声音脱而。

    无论是到来还是离开，沈空都没有留丝毫的痕迹，仿佛一阵风拂过沙丘，在转瞬间就被绵延起伏的沙漠吞噬，他短暂地借用了别人的外表和份，又在极短的时间归还，然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，就像他从来没有来过一样，即使是韩隶非常确信自己经历了什么，也不由得在午夜梦回之际，陷恍惚的自我怀疑当中。

    沈空久地静默地注视着他，眯起的双眸中神莫测，从他的表中看不来他现在正在在想些什么，更看不来他接来准备些什么——他从来都是这样，海般难以揣测，迷雾般无法捉摸，空气般不能捕捉，韩隶只能用最笨拙的办法——等待。

    到底哪一个世界才是真实的？是那个在悬崖边被拉回来的，还是那个落无边渊的那个？

    他不是拒绝治疗，只是拒绝忘记。

    他真的现过吗？

    当时，他说，他一定会捉到他的。

    “只是……这是你唯一留在我边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他还记得自己在年少轻狂时，在那条医院的走廊中所许诺言和大话。

    只有膝盖上的疼痛在提醒着他，曾经发生过的不是他的臆想，那个人伸手将他从悬崖边拽了回来，用冷静而戏谑的语气叫他“小鬼”，在光笼罩的教室趴在桌上酣睡，又在充满硝烟味的房间握住他的手，将那冰冷而的金属从他的掌中离，然后在他的耳边低低地呢喃：

    但是现在韩隶才终于意识到，那个被牢牢地抓住的，拼死也无法挣脱的，从一开始，就是他自己。

    一切真的不是他在孤寂和封闭中诞生的幻象吗？

    一个不知何时会来，是否会来的人。

    除此之外，别无其它。

    韩隶仿佛豁去似的，他一气，抬直视着沈空，郑重其事，一字一顿说：

    一伤。

    第六十九章

    69、第 69 章

    “让我来帮你。”

    骨隙里渗透来的寒从膝盖一一地蔓延开来，犹如千万只虫蚁在肤啃噬爬动，在夜人静的时候几乎都能听到它们吞吃血和神经的声音，而这令人战栗恐慌，痛不生的疼痛对韩隶来说，却是格外的甜，这样的折磨能够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自己还活着，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生命中的缺失，提醒着他……

    他后面的声音越小，到最后仿佛只是咙里的咕哝声，就连近如沈空都没有听清：“只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沈空弯腰，在他的膝盖上印一个浅浅的吻。

    沈空燃一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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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在等一个人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，他动了。

    一个残忍到什么都不愿意留的人，只丢给他一段记忆，一个名字，一个伤疤。

    白的烟雾仿佛变幻莫测的绸缎, 袅袅向着夜空延展，一猩红的火星在他的指间闪烁着或明或暗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