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韶之回看，楚亦笑正低着，不敢看他，骨节分明的修手指攥着他的衣角，只看得见楚亦笑的颈项，他低问：“你很需要兼职吗？”

    楚亦笑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，皱着眉思考，抬看了看，借来迟见的黑框镜给祁韶之带上，眉展开了，带着一丝惊喜：“你是仪扬学。”

    祁仪扬是他爷爷起的，祁父一直不同意，等到了祁韶之读到大四临近毕业才改了名字，学校的同学前辈都叫他祁仪扬，但商业伙伴多半只知他是祁家少爷，祁韶之。

    祁韶之第一次见到这个小他三届的学弟楚亦笑的时候，是新学期新生接待时。那时祁韶之还不叫祁韶之，叫祁仪扬。

    “学，你变了好多，我都认不得了”

    楚亦笑摇摇。

    在祁韶之看来，那是个犹若洒满一月光的清俊男孩。

    顾沉冲病房，扒拉开人群，鲁地把祁韶之扯在一边，一把地搂住还在思考着的楚亦笑，沉寂了一年的泪已经涌了来：“亦笑，你醒了，你终于醒了”

    祁韶之心里一，泪再次涌了来：“是，是我，亦笑，是我，我是祁仪扬”

    ☆、番外

    彼时楚亦笑刚上大学，行李也没带多少，只背着个旅行包。形单影只，穿越千里人海孤前来，没有途奔波的仆仆风尘，神清亮，心里满怀着草莺飞的轻快欣，一路上和毫不相识的陌路人谈笑自如。偶尔目光汇，祁韶之都能受到腔里那颗剧烈动的心。

    楚亦笑松开了抱着自己脑袋思考的双手，推开顾沉后，把脸凑近，皱着眉，仔细地端详着他的脸，半晌，转茫然地问：“他是谁啊？”

    楚亦笑眯着睛看祁韶之，看了一会，拍拍自己的床边：“看不清，你让他过来些”

    祁韶之在楚亦笑边坐，有些局促。

    伍宁对着楚亦笑指了指自己，想说话，有些不甘心，挠挠，丧气地想去坐着。

们说自己是你的好哥们，这一年也常来看你”

    肖良跃和徐良成面面相觑：“你不是祁韶之么？”

    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楚亦笑从背后拉住了他的衣角：“仪扬学，我想问问……大学哪里可以找到兼职呀？”

    楚亦笑就跑开了，像多一句话都不敢问一样。

    祁韶之

    楚亦笑笑容僵住了，松开了手：“我是……我是……”

    楚亦笑歪过，伸手拉了拉伍宁的袖：“你可以我朋友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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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祁韶之心里一，说：“你课表来以后我再给你介绍地方，好不好？到时候我来找你”

    楚亦笑摇了摇，又慢慢地，自始至终没抬看他。

    他表逐渐变得痛苦，抱着思考。

    医生把病人的症状表现都记录了来，突然皱了皱眉，问：“你知你是谁么？”

    祁韶之把他捞在怀里，柔声安说：“不要想了，我们不想了，记不得也没关系，慢慢来，不急……”

    伍宁扫了一圈四周，看见还在门边发愣的祁韶之，快步去把他拉到楚亦笑边：“他，他你认得不？”

    那时候祁韶之只负责带楚亦笑办理新生学手续，理住宿问题，带着包括楚亦笑在的一行新生参观校园。他一路上都留意着楚亦笑的举动，楚亦笑却东张西望没怎么注意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