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厅里来来往往的全是人，患者，陪同家属，医生，护士，刚开完刀坐在椅上的，排在药房窗等着拿药的，有人虚惊一场有人恍恍惚惚。

    何似了电梯，看见角落里有个年轻人穿着淡绿的病号服，上包着圈纱布，一个人的抓着把手，被推来的椅撞到了也不吱声。

    “九楼到了。”

    “睛看着验光机中间的小房。”

    “好，再来一次。”

    “再来一次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在生中，多次重复实验的目的是为了避免结果偶然。

    何似测了一次又一次，对焦对的他睛都有些发涩了。

    “奇怪，验光机测不来度数。”

    “张护士来了。”

    何似又被领里屋。

    拉上窗帘，大分的光都被挡住，屋黑了来。

    何似大脑一片空白，陷真空。

    张护士拿着瞳孔笔灯，像剖鱼一样熟练的扒开何似。

    “考想报什么专业？”

    “理。”

    “学理论？那还好，对视力没什么限制。”

    何似慢吞吞的想起考检受限专业一览表发来的时候，他还笑着对旁边的徐见澄：“为什么任何一视力低于4.8，不能录取烹饪专业？是怕饭的时候发丝掉去看不见吗？”

    “你角发生形变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会要移植角吧？”

    他也就是随一说，没想到护士一阵沉默。

    何似看着她把瞳孔笔灯白大褂前的袋里。

    “等考完去趟科医院仔细检查一吧，考完好好休息。”

    *

    何似回到了检区，直到医生在他检表那栏打上了弱视二字，他好像才从梦中缓缓醒来，恢复了知觉，到了恐慌。

    “去哪了何似？徐见澄找你呢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”

    “你声音怎么这么哑？要喝吗？我这儿还有瓶没开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谢谢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了？表怎么这么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没事”

    “诶，徐见澄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何似”，徐见澄拨开人群走到他边来。

    “给你”，徐见澄把手里的冰糖草莓递给何似，“咱们去吃，医院不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