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清淡地叙述了一句。既然昔日殷璇那般为他开脱，那么年宴席面之上的一切事务，早已尘埃落定，翻不起样，否则岂非是辜负圣人苦心？

    孰轻孰重，晏迟不该分不清。

    一阵静默之后，对面之人缓缓地叹一气，：“徐公，有我在，尚可分去一二分关注，不至于使你成众矢之的，你此番动作，我着实不解。”

    此刻他目的虽达到，但却是差错而成的，并非徐泽的本意。

    徐泽伸手捧起茶碗，抿了一，垂眸：“司徒衾还好吗？”

    “他一切都好。”

    覆盖在瓷表面的手指寸寸收，攥细微的声。还不待徐泽回答，他便放茶碗，掩咳嗽了几声，声音稍哑：“无能之人，祸及于你。你且看着，一二两日，没人动得了你，一月两月，帝王心意倦怠，便是明枪暗箭、溅血之时。到时你连自己都救不了，还要救谁？”

    他眉宇氐惆，如一株开败了的莲。

    “晏郎君，每个人的都不好走，荆棘丛生，鲜血涂地，我辈为父母姊妹存于、为世代恩仇行险峻之事，无异于女之于朝堂。你若真良善，就不要挡别人的路。”

    “杀人诛心。”晏迟目光清明，“女于朝，为国为民，并非结党营私、贪慕权，更不必仰仗兄弟得，才可提携仕途。如果是清纯臣，与这等行径本无相似。所谓真良善，也不是见死不救，袖手旁观，应该探知全貌、再行决断。”

    他语调微顿，随后低声续：“我知煎熬，使人心冷如冰。许多人从来都是如此，可从来如此，便对吗？”

    徐泽看了他半晌，忽：“天不生你于庙堂，何苦降生到这里，清纯臣，少有人活得久。”

    “不期久。”晏迟起别，语气依旧平和，“问心无愧。”

    徐泽几乎有些不信他真是从那地方来的人，倒像是一个书香门第教来的人，还是那一望见底的清。

    晏迟退了几步，正待离开时，才：“徐公，晏迟侥幸不死，当礼尚往来。”

    徐泽闻言一怔，淡淡地笑了，说不是嘲讽更多还是真心更多：“祝君事成。”

    晏迟离开时，问琴阁传几声零散的琴调，如金玉铮鸣，发似碎的脆响。

    他脚步一顿，畔的阿青给他重新了衣上的系带，指腹掠过锦衣的绒边儿，低声：“尚局那里早就遣人去打听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