爹就站在他边，伸手捂住了他的睛，声音还是温温柔柔的，轻轻地叮嘱他：“你要听话。”

    他已经非常听话了。

    这是一个可怕的噩梦，他梦到同伴带着血和伤痕的躯，梦到风月场中无数人多又轻蔑的笑容，还有覆盖在前的那只手，和耳畔的低语。

    “你价越，就会过得越好。”

    后来直到晏迟当上魁，在拍卖初·夜的前一天被曹大人拦献前，他都以为自己的未来就是那日，只要有人一掷千金，他就要解衣侍奉，苦海重，远无尽。

    但一切都在最关键猛然转折，在陛的闱之中，无论是受磋磨、折辱，还是被造谣、污蔑，都远比他原先的设想要好太多了。

    有殷璇的一句话，他已经万分知足，心愿已了。即便是要陪伴她九幽地狱，也是心甘愿，并无怨言。

    梦境愈沉，似是有什么温的东西覆盖上脸颊，从颊侧轻轻的，随后停顿在颔边缘。

    好似有很多人的呼，很多人在来来回回的布置东西……晏迟半梦半醒，有些迷茫地睁开，脑海中的记忆还停留在被罚跪之时，意识还没有彻底回笼。

    他的视线对上一双形如桃的墨眸，目光相接，殷璇笑意，轻轻地·挲着他的脸颊，：“醒了？”

    晏迟怔了一，抬起手覆盖住她的手腕，试探问：“陛？您怎么在这儿。”

    “郎主，是陛抱您回来的。”一旁在收拾东西的阿青转了一句话。百岁在廊熬药，听到动静也站起从窗边往里面看了一。静成更是抱来一大叠绸缎，比量着似是要裁衣服。

    这么丢人的事，也不知他们怎么看上去还喜气洋洋的。

    晏迟迟缓地应了一声，坐起反握住殷璇的手，：“寻常人家，尚且有后院争斗。世家贵族，更是斗得不见硝烟却死伤难料。陛原本不该来的……”

    他想了想，又怕殷璇伤心，双手握住她的手指，轻声：“但有您惦记着……总是心里兴。”

    殷璇了对方纤细修的手指，用手从指间向上移动，一路称量过去，再转手扣住他的腰，环了环尺寸，低声：“这么瘦，倒是让我很不安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