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妻主，这个人……我认识。”

    晏迟的手指慢慢收, 缓了半晌, 才低低地：“他以前是幽梦楼的。”

    “一边就是还珠楼，再不济，后面还有暗巷，怎么卖到这儿来了。”

    她今年三十又三，阿青才十七岁，这么动心思，还真有吃草的意思。但宣冶是个战场上来的人，对文官那些矜持不屑一顾，便又暗示：“你家中，还有什么人？”

    正当后面也在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时，晏迟总算又让殷璇拉住了手。倒不是殷璇疼夫郎的平提了，而是她对晏迟的肋清晰透彻，路数准无比，一边说温柔的话一边威胁他，还生气就要再次在大广众之……

    没那么多墨的宣冶后来回去翻了翻书，才知她说的是“十八新郎八十娘，苍苍白发对红妆，鸳鸯被里成双夜，一树梨压海棠。”

    “似是从还珠楼被赶来了，又不愿意贱卖？恩葬父亲？娼也有可以说得的恩吗？”

    话语如刀，殷璇慢慢地·挲着他的手指，低声：“卿卿？”

    晏迟自然是对她没办法的。两人走过小吃的铺和摊舍，转首饰工艺的摊贩之间，这里正对着的地方一个歌楼戏台，楼边上过一会儿会有歌伎登台表演。

    阿青偏看她一，礼貌地：“多谢宣冶大人，阿青自己可以。”

    旁侧响起他人的议论之声。

    待两人走近了，才发觉里面跪着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，无寸缕，只有一件轻纱的蝉翼广袖袍遮蔽躯，上隐约可见，前面是写在一张雪白布匹上的字迹。

    宣冶不知说什么，但还是一边走一边看他，只是她比较隐蔽，心里也有分寸，所以阿青才不曾察觉。

    ☆、冷清光

    宣冶心一松，想着这件事便更好办了一些。她之前知悉两人的年龄差距，愁得一宿没睡着觉，第二天早上起来随殷璇去办事时，还被问了一句。

    阿青权当是她跟自己聊天，没有想太多，便回答：“家中无人，阿青的亲人友族，只有晏郎主……郎君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跪在面前的少年大约只比阿青大一, 神寂冷无波，有一濒临破败的无望。即便他有轻纱蔽，但仍然与无寸缕几乎无别。

    晏迟怔了一，随后才应了一声，他看向对方，声音有些细微的颤抖。

    幽梦楼坐落于京华, 名气比拟云州的还珠楼，不过幽梦楼的名字, 取的是“

    殷璇给晏迟买了些民间特有的东西，一些虽不珍贵、但巧无比的簪和衣扣。阿青正在数着数量，边忽地传来宣冶的声音。

    被陛调侃嘲笑过之后，宣冶彻底想开了，决定那串不要脸的梨，开始明目张胆的觊觎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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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在两个贩卖珠串璎珞的瓦舍之间，另有一个稍显边缘的小棚，旁边围了些人，并不知是什么的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：　　殷璇：一树梨压海棠。

    “那个，我帮你拿？”

    宣冶：……

    他的睛偏圆，又黑又明亮，声音也好听，男孩过了变声期，往往没有像这样清脆好听的声音了。

    宣冶如实相告，看到正在查看粮市价的陛停住脚步，莫测地：“赵朝的苏学士曾戏赠过友人一首诗，颇似你如今的状况，不过，比之更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