瓶，就是那个打了另一个的瓷碗。自从主理协理后，一个脾气差得很，一个总随着自己来，就没消停过，还不如徐哥哥那里安静。”

    徐泽那边确实很安静，只是他修养，不见得喜东吾过去寻他吧？晏迟这么想来，就知这一阵给他憋坏了，又问：“那大选的事，是怎么决定的？”

    “一边吵一边决定。”东吾拿起案上的糕，在芝麻酥上留一圈整齐的牙印，“什么这个官的嫡、那个大人的外甥，哪一个祖上清有盛名，我是个羌族人，一概不懂这些，可他们还要跟我说。我又不喜认识那么多人。”

    他边说边埋怨，嘴里却没闲着，把芝麻酥咬去一半，甜得睛都亮了。

    东吾学会了中原的服饰与簪发方式，但习惯还没改过来，发仍是外族的样式。褐微卷的发从中间撩起来，打一个彩的绳结绑在一起，两边编得整整齐齐。那双浅而剔透，几如琉璃的眸更是可以从望见底，一如初见。

    晏迟嗯了一声，对那些新的侍并不上心，但还是表温柔地听着东吾念叨。

    “那些人我见过了，得都不如晏哥哥，有的还不如我。”他吃完一块芝麻酥之后，伸手去拿第二个的时候，忽地被晏迟敲了一手，便知又要说他吃东西时不能说话，颇委屈地缩了回来。“但是倒都很能说，看着话不少。”

    晏迟了，抬看了司徒衾一，见他坐在琴架前看谱，不知有没有在听。

    他转过，又问了一句：“你跟你徐哥哥说这些了么？”

    “说了。”东吾老老实实地趴在桌案边看刺绣，“徐哥说有几个家世不错，有几个相貌尚可，还有几个只见一面，就知很是肤浅。”

    晏迟忍不住笑了一声，他就知徐泽那个人嘴上是不饶人的，他自从周贵君离世后，颇为放纵本心，有些时候并不刻意伪装温柔，病似乎也稍有好转。

    “你说了半天，一个名字也没说来。”

    东吾眨了眨，想了一会儿，还真的一个人名都没想起来，便推脱：“这些事又与我、与晏哥哥无关，我费心记这些，还不如给哥哥多找些绣图式样、书画本。选什么侍，就让他俩自己吵去。”

    晏迟听他说完，正想称是，门外忽地传来一阵脚步响动，一直过了二门那边。等到推门掀帘，了室时，隔着一架半透的屏风，才看是在太极伺候的禅。

    禅与晏迟是相识的，他领人过来，在屏外俯一礼，传达：“请良卿千岁、晏郎主、司徒郎主玉安康。万青殿正殿选，陛请良卿千岁与晏郎主过去。”

    真是说什么来什么。不仅是晏迟怔住，东吾也没反应过来，连忙问：“兰君与贤卿不在那儿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