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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☆、日初至

    饮过汤药, 百岁才将保养的药膏和珠粉寻来，拾掇在小托盘里，让阿青带着托盘到跟前。

    药太苦了, 一旁备了一小碟饯。殷璇坐在床榻边, 给他喂了几个, 为免这人一会儿不吃东西，便放了回去。

    偏偏晏迟有些饿了, 看着她把饯碟拿走, 心里的委屈咕咚咕咚地往上冒泡, 一个个破裂开来。他抱着香枕搂在怀里, 从被里抬看她, 见到阿青将药膏到殷璇手中，莫名地有脊背发冷。

    殷璇果然探手, 把他上的衣带解开，白皙如霜的肩膀，手指忽地顿住了。

    上面布满了斑驳的痕迹。她手从没这么重过。

    殷璇了气，心中还剩的那么一儿别扭立即烟消云散, 指腹在淤青边·挲了片刻，：“别往后躲，过来儿。”

    晏迟略微磨蹭地过去，受到对方修的指节过肩膀, 慢慢地涂抹伤。

    有些刺痛，也有一些被搓得化了。他浑上一力都使不上，趴趴地住了, 半晌才：“妻主……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殷璇边上药边问。

    晏迟犹豫片刻，哑声：“你是不是，伤心的？”

    指尖的动作顿了一，殷璇瞥了他一，：“你以为呢？”

    晏迟没声儿了，让她把药膏在伤搓化开，从肩膀一直顺着脊背的痕迹抚摸过去，将药膏覆盖得十分均匀。

    他脑海中有些混，一面想着“置了”那件事，却又被殷璇的几句话问住，思考起这件事的对与错来。自幼男读书，左不过是知些礼义廉耻，往往没有什么如科举一途的希望可言，但书读得越多，人就越容易理想化，忘记立俗世的本。

    这个人间的规则条框，远非一人所能扭转的。若是殷璇看在他的面之上，私解决这件事，也许可以有更好的结局。

    但事已至此，无论她怎么置，都须于大局考虑。

    晏迟向来不愿意给她添麻烦，在这件事上，却有太多的瞻前顾后，到了如今这个局面，他的确也有责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