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救回来了，别难过了啊。”

    “我跟他相了九年，我以为对他够关心了，其实一都不懂他，我真的很挫败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要自责，至少他还活着，活着就会有路，一步什么？去哪儿？你来安排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要去穆笛家，”祝拾肆略作思索，“但那边肯定有记者，你把我送到离他家不远的地方，先回去，等我理好了自己会回来。”

    果然不所料，穆笛楼的大院里站着好几个记者，所幸他们不知穆笛的房门号，只能在面守株待兔。

    祝拾肆等到夜人静才从另一小门上了楼，轻手轻脚在黑暗里找到盆的钥匙，小心地靠向那扇木门，然而它并没有上锁，或者说本没办法上锁。

    推开门，祝拾肆摸索到墙上几乎失灵的电灯开关，锁现在门边，摔成了几块零件，暗红的血迹从狭窄的玄关到仄的客厅，面积逐渐增大，打翻的麻将桌反扣在地上，掉的血泊里散落着碗筷，充电，蚊香和一把并不锋利的菜刀，以及剩了小半瓶的桃汽。

    祝拾肆踩着浅浅的血印，来到穆笛的卧室 ，从他所说的枕里翻了一沾着血的手机。

    备忘录最新一条写于昨晚十一。

    “二百五十万，250，呵，多讽刺的数字，不过我终于要解脱了，再也不用被这个可恨的数字嘲讽了，再见，无聊的世界。”

    黑暗的卧室里，手机屏幕是唯一的光源，祝拾肆默念着上面的黑字，打开了面第二条备忘录，时间是昨晚的十五十。

    “就算我是个一无是的废，一只任谁都能践踏的蛆，也有想要守护的人，对不起啊，我的决定一定会让这个人失望，但是至少在我离开前了一件正确的事，我没有卖他。”

    祝拾肆的瞳孔地颤了颤，备忘录中的“他”字藏在凝结的血迹，光标在句号后不停闪烁，祝拾肆用净的手背屏幕，备忘录在来回碰变成了时间倒序，置的那一条现在祝拾肆前，它写于前年。

    里面没有文字，只有上百张照片，照的是穆笛的日记，祝拾肆一一开这些手写的日记，最早的追溯到了十一年前。

    那年穆笛十四岁，一年前，在他刚升上初二的时候，母亲和别的男人跑了，留穆笛和其父穆诚友相依为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