块大，步大，饶是余秋素来步伐快，也不得不一路小跑才能追上对方。

    雨天乡路泥泞，她走得艰难。

    那人大概意识到了小知青的不容易，拉开几步之后又会略略停，等到她追上时再迈开步伐。

    如此走走停停，足足过了二十多分钟，他才在农家小院停。

    院门开着，这人老实不客气，连招呼也不打就往屋去。

    余秋的手电筒照亮了屋的墙，微微皱眉。

    这材料连泥砖都不如，完全是泥垒的屋。

    她真怀疑，这场暴雨会直接泡烂了房。

    等走屋里，她几乎要验证自己的猜测了，因为外大雨，屋里小雨，到都是接的盆盆罐罐，原本就狭窄的屋简直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。

    余秋看着恨不得把自己变成相片的知青们，意识地挑眉：“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一布帘将泥屋一分为二，里传来妇女的惨叫：“胡，救我啊。”

    跟着响起个苍老的女声：“大宝妈，不是好生啊，这是饿老生。”

    帘外站着两个小萝卜，一个三四岁；另一个不过刚会走路的样，抱着大的哭着喊妈妈。

    那大儿的也抹泪，却不敢哭声，只拍着弟弟的背哄人。

    余秋痛，有两个孩嘛非得还要生第三个呢。真是嫌自己受的罪不够大。

    先前跃跃试的两位男知青耐不住，遂自荐：“让我们试试啊，我们是赤脚医生。”

    余秋看着手持电筒翻《赤脚医生手册》的男知青就痛，回见上手术台前温习功课的医生。

    胡杨拽了把自己的同伴，示意帘外站着的小接生员：“行了，人家好歹还接生过娃娃呢。”

    自己这两位新朋友，看着真不像多有谱。

    男知青不服气，将《赤脚医生手册》翻得哗哗响：“我看过书的。我还在我自己上过针呢。”

    小接生员满脸期待：“你是大夫吗？你会开刀？娃娃歪着，来的不是。”

    那男知青赶又翻书，企图书中自有黄金屋。

    领着余秋屋的青年农民皱起眉：“怎么不送卫生院？”

    “桥垮了。”接生员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，说话带着哭腔，“送不了。”

    小姑娘满怀希冀地看着遂自荐的赤脚医生，“你们有办法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