埋在心底，只留一副冷清的。他一个人便是一生一世，不图回报，也不索取，他才是真正的善人。

    方知卓这样想着，抬看向比以往还要纤弱的温蔚扬，只得郑重地在文件右角签上了自己的名字。

    孟里早就了病房，他本就比方知卓的多，生怕大老爷们落了泪，面上过不去。二者，他倒是想看看，温蔚扬的遗嘱都立好了，涂林这个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像个男人。

    电话拨了许久那边才接起来，涂林的声音非常疲惫，像是三天三夜都没睡一样，嗓哑的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。

    “有事？”

    “怎么了你？”

    不怎么说也是曾经的兄弟，孟里不到一句不问。那边轻声笑了一，像是在嘲讽自己，也像是在嘲讽别人。

    “我事了，孟里，你知么，我事的那一瞬间，第一反应就是拨你的电话。我都打去了，又挂了。我想起来你早就他妈跟我掰了，孟里，咱们十多年了孟里，你他妈的说不要我这个兄弟就不要了，我错什么了我！”

    涂林的声音越来越大，最后近乎于声嘶力竭。孟里心咯噔了一。

    “别他妈的在这嚎了，你什么事了！”

    “我被骗了。我房没了，钱也没了，我什么都没了，孟里，就连那个孩，也他妈不是我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他妈活该！”

    孟里气得要命。

    “我是不是早就和你说过，那个樊清雅不是好东西，你早晚栽她手里，我跟没跟你说过！”

    涂林不说话了，孟里只能听得见他微弱的哭声。

    他几百次想把涂林这个人渣掐死，但他们曾经的兄弟是真的，友谊也是真的。

    他们家最困难的那些日，涂林曾经帮助过他很多。从家里给他拿果，蔬菜，甚至是米面。没穿过几次的外，甚至是全新的。他也帮涂林打过架，闹过事，接过小女生的怒火和泼面而来的茶。

    他们的确曾是过命的兄弟。虽说不同不相为谋，但他们确实曾经一起走过一段。

    “你在哪，见一面，我尽力帮你。”

    孟里言简意赅，但他又突然明白过来，为什么今天温蔚扬会突然拿了遗嘱过来。

    “温蔚扬帮你了吧？”

    涂林终于没忍住哭了声。

    “孟里，我对不起他，我不是人，孟里，我他妈就是一畜生，我对不起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