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世间有些事是通过人力能办到的，好比你耕一亩地就收一亩粮，这叫事在人为有付就有收获。也有很多事不是你想办到就能办到，好比有些人托生在权贵之家，有些当姑娘时看着很不咋的嫁了人以后日越过越旺，这是运，也是命。”

    “早先世爷还在谢府生活的时候，有几个看他有造化？在那况嫃嫃嫁给他了，那就是命，咱们羡慕可，嫉妒不来的。”

    曹氏活到四十来岁，什么事都见过。

    有嫁得很好后来同夫家一起落魄了的，也有像夫人那样，老爷当年真不咋的，如今在蓉城也算个人。

    这些话听了不止一遍两遍了，钱玉抱着曹氏胳膊一阵摇晃：“好了娘！你说这些我都会背了！你看我像是有那么大野心的？要是我有那么大野心，还选什么陈六？”

    倒也是！

    “娘是让唐瑶吓怕了，你说说，你二姑哪来那么大本事养这么个女儿？我活到今天从没听说有谁比她还要格的。”

    二姑啊……估计她也没想到她女儿有那么大本事。

    “娘，你说咱们有朝一日能上京城去看看吗？”

    曹氏还在琢磨唐瑶的事，钱玉就换了话题，她一时没跟上，愣了：“跟你说这，你扯那，怎么又想上京城了？”

    “总听你们说王府好，尤其宗宝送回来的信里面说他们用那些东西，好多我从没见过，说咱家也不算差，在蓉城虽然比上不足，比绰绰有余，咱们不敢想的生活能好成啥样呢？”

    钱玉怀疑王府里是不是连夜壶都是纯金打的，听她瞎说了一通，曹氏笑：“别想这些有的没，没事上京城去啥？闹笑话嫃嫃该多难堪？”

    “您就知我一定会闹笑话？”

    曹氏想了想：“你要真想去见识一，得有恰当的时机，要是宗宝在京里安顿来，到谈婚论嫁的时候，咱们可以去凑个闹。”

    “爹总说大姑家两个表哥学问不错，我想着他们中个举人，咱们可以送他上京城赶考。结果搞了半天还得指望宗宝，他俩本就没考上嘛！”

    “这话千万别对你姑提，谁家当娘的都不乐意听人说她儿不好，前你姑还说呢，赵大是生病了发挥不好，赵二只差一，省取一百个举人，他排在一百多名上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还不是没考上，赵姑爷还是夫，他教过的李茂都考上同士，怎么亲儿还没中呢？是不是在别人上费的心思多了，自己人没好好教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