予给林获换衣服。单薄的病号服脱，林获外翻的肋骨十分明显，还有一些淤青伤痕。护士急忙撇清关系：“他们有时候会撞到，发疯的时候连楼都敢，不可能一一看顾好。”

    林予没理护士，一边给林获衣一边说：“豆豆，你不是神病，你也不会发疯，咱们离开这儿，再也不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他蹲给林获穿鞋袜，发心忽然被碰，是林获用掌心摸他的。他一动不动，低着笑：“你手脏不脏啊，别把我摸秃了。”

    林获收回手，从枕底掏一颗青山楂，应该是在楼的山楂树上摘的，已经被搓得脏兮兮，还有烂。他藏在枕舍不得吃，当作宝贝，现伸手奉上，终于又说了一句话：“给你吃，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林予伏在对方骨瘦形销的膝上：“豆豆，我是谁啊？”

    林获盯着他，不敢确定一般：“……小予。”

    林予哭着笑：“那你谢我什么，我又不是别人，我不是小予嘛。”他轻轻握住林获的手腕，低要去吃那颗山楂。

    萧泽原本在旁边收拾东西，一直默不作声地关注这哥俩，此刻忍不住了，一把将那颗烂山楂夺，说：“豆豆，这个坏了，咱们去之后买两串糖葫芦，你和小予一人一串。”

    林获迷茫地看着萧泽，还带着几分好奇，萧泽便自我介绍：“我叫萧泽，是小予的哥哥。”

    林获有了反应：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林予立刻解释：“他是表哥，你是亲的。”

    萧泽有些无言，隐隐觉得接来的路不太平坦，他当然不会和林获争风吃醋，但前提是林予要一碗端平。林予不再磨蹭，麻利帮林获穿好衣服，起后小声凑近说：“你算什么哥哥呀。”

    萧泽沉脸，他连哥哥都不算了？

    林予更小声地说：“你这叫弟婿。”

    萧泽自欺欺人地想，林予果然还是偏向他的。离开神病院，他们回酒店退房，又买了些零果才上路。林予陪林获坐在后排，喂吃喂喝，嘘寒问，还要不停哄着。

    林获惊慌地看着窗外，像是在找什么东西，偶尔红灯停时，他看见行人便害怕得张手抱林予。林予瑟缩着不动弹，让对方抱着自己，问：“豆豆，怎么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