厢建筑静谧地遥遥相对。夜灯光璀璨，霓虹灯挂在树上恰似染的火焰，由淡到明亮，再从明亮回归昏暗。一艘游缓慢地驶过，划开江面的条条波纹，连倒映来的影也变得零碎不堪。

    从江面来的风带着明显的气，徐轻舟不由缩了缩脖。楚闻原本比徐轻舟走快一步，后来脚步慢了来，最后与徐轻舟并肩同行，侧挡过些许寒意。

    “前面人会越来越多，跟我。”楚闻说。

    徐轻舟，垂在旁边的手往旁边挪了两寸，状似不经意地碰到楚闻的袖。他瞅了楚闻，见对方没有丝毫反应，放心地用拇指和指揪住那片衣角。

    沿着江边一路走去，夜越来越冷，人却是越来越多，笑声、歌声、叫卖声、哨声等等织在一起。应该是有什么活动，徐轻舟想到。

    楚闻好像又提醒了句什么，但是徐轻舟听不清，然后他就觉自己的手被松松地包住。徐轻舟明显地顿住了，嘴闭，生怕心脏加速动的响动会被察觉。

    脚跟贴脚跟，手臂碰手臂。徐轻舟莫名觉得愈来愈闷，额都是稀松的汗。

    他们在人群中穿梭，再走去，那些喧哗又被抛弃在后，耳边也终于静得只剩沉重的呼。

    楚闻松开了手，方才没察觉，这时候发现自己的手心沾满了汗。他把双手回衣兜里，走到一个弧形平台上。徐轻舟右手搓了搓空空的左手，抿抿跟了上去。

    “你看到那个钟楼吗？”楚闻指去江对面的方向。

    这里的光线不如刚才的明亮，但徐轻舟还是能清楚地看见那凸来的三角楼。上面有一个很大的圆钟，指针对准罗数字的“Ⅹ”。他打开了手机，还差五分钟就踏今晚的十。

    楚闻说：“那里是以前的外国使馆，有些用来餐饮业，有些保留原样了参观景，哪天你可以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徐轻舟走近栅栏，漫不经心地回答。

    接来谁都没有说话，光影的指针悄无声息地走动。在这短暂的时间里，江一波推着一波，徐轻舟看着楚闻的倒影，不由自主地伸直手指，隔空临摹不断变化的廓。他想，这样就不会被楚闻发现了。

    “嘭——”

    耳边炸开一来自空中的脆响，徐轻舟茫然地望见漆黑的江顿时染上彩。没等他反应过来，响声接踵而至，如同一首突然的响曲。他抬起，一朵朵夺目璀璨的烟在黑夜里绽放、隐没、再次绽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