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恍若未闻。

    这一沓纸张边缘泛黄，抚摸着指腹残留薄薄灰尘。

    前这幅画一截树，树虬结，地。再一细看，靠近地表有几块凹去，方方正正，如被剜的伤。

    “这个……盗伐留的？”

    康昭嗯一声，“一共五。我们曾经在树底合影，一次上去它已经变成这样。”

    沉重刹那降临。

    柳芝娴从袋掏手机，“我可以翻拍吗？”

    康昭讲随意。

    连续拍几张，柳芝娴站起来，“还有好多，我次再来看可以吗？”

    冬天宿舍门闭，孤男寡女共一室总觉危险。

    康昭说：“次画一幅人像给你看。”

    柳芝娴洗手间洗手，洗手盘龙没有，康昭错先去，取洒。

    “这边有。”

    放掉一段冷，线上腾起白雾，康昭说：“来吧。”

    洗完后，柳芝娴和康昭一前一后回到房间。

    康昭说换件衣服送她去，上还是藏蓝冬季警服。

    猫一直在四转悠，没一会就适应它曾经的地盘。

    听到康昭开柜门，猫机地一蹦而起，妄图钻柜。

    可惜目标过，手忙脚挣扎几，还是掉来，连带拖落一个东西。

    柳芝娴回，地上躺着一只女式手提包，塑封整齐。

    “嫌犯”早已无事一样嗷呜几声，装作没事一样溜达。

    她迟迟没能挪开目光。

    那是她已经卖的手提包。

    不是同款而已，她直觉就是她卖那个。

    另一位“嫌犯”走过来，捡起手提包拆开塑封，把肩带挂上她肩膀，语调如动作一般从容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变态，只是觉得包你，卖掉可惜。耳环也在里面。”

    柳芝娴可以想象到耳环包装，一定又是保存证的封袋，展示她落魄的证据。

    他越是从容，越衬托她无地自容。

    时间好不容易冲散的尴尬，如今去而复返，横亘在他和她之间。

    柳芝娴恨不得从没认识过这个人。

    给轻托起，不属于自己的温激一阵小小战栗，柳芝娴被迫直视他。

    漂亮的眉离得很近，近得像属于她，实际却不是。

    他越是淡然，暧昧越显疏远，甚至像玩世不恭的戏。

    她不着痕迹扭，离开那只手，恢复前的低眉敛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