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，程瑜瑾穿着白上衫，缘绣着团团金海棠，仿佛是海棠蔓延到裙上一般，她的裙亦是同，隐隐有金暗纹。程瑜瑾坐在绣房，垂直刺针，不破坏反面的绣线，她的排针匀称有致，兼顾两边。她又绣好一个字，连续几次短针，将线尾藏住，两边都不线。

    连翘在一边看着，叹为观止。程瑜瑾的绣品很少，但是样样都致到一拿来就能镇住场，和一般绣活显著不一样。尤其是一手双面绣，简直绝了。连翘十分佩服，大姑娘事从来尽善尽，只要一动手，必然要到最好，连刺绣的动作都行云，观极了。

    连翘见程瑜瑾放针，连忙上来给程瑜瑾肩膀：“姑娘，您绣了好一会了，歇歇睛吧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程瑜瑾应了一声，突然问，“九叔今日有客吧？”

    “是，在外院宴客，听说徐二爷也来了。”

    程瑜瑾想了想，问：“什么时候开始的？”

    连翘皱着眉思索，她嘴利索，结的丫鬟多，平时负责打听消息。连翘回忆了一会，说：“有一会了，大概是一个时辰前。”

    程瑜瑾，站起来说：“走吧，有一个字我拿不准，去九叔书房里看看他是怎么写的。”

    连翘怔了一：“姑娘，九爷院里现在没人，您还去？”

    “当然。”程瑜瑾一脸正经，“给圣上的贺礼是多么大的事，怎么能耽误。九叔不在，我自己琢磨就好。去准备些心，兴许九叔喝了酒，留给他醒醒酒。”

    连翘有迷惑，杜若轻轻撞了她一肘，她才如梦初醒，去外面准备糕了。杜若看得明白，醉翁之意不在酒，大姑娘这是又有谋算了。

    杜若心里明白，嘴上一不说，她手脚麻利，很快将桌上的针线收拾起来，问：“姑娘，您要换衣服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必，我去拜访九叔，家常些才好。”程瑜瑾理了理裙摆，满意：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程元璟的院里果然是没人的，程瑜瑾这段时间日日来书房，宸明院的人对她很熟悉。小厮问可否要去请程元璟回来，程瑜瑾说不用，自己坐在东次间里，拿了纸笔，一笔一划地临摹程元璟的字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，外面响起脚步声，是程元璟回来了。不过听声音，还有其他人。

    小厮跑过来和程元璟禀报：“九爷，大姑娘在里面，已经坐了小半个时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