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四司混着调动的？程元璟才在虞衡司待了两个月便要调离，看这架势，像是要把六全一遍似的。

    程瑜瑾不知这是怎么回事，她怕这其中有什么隐秘，被她不小心踩到，岂不是双方都尴尬。程瑜瑾很快转换了话题，故意轻快地问：“上就是端午了，九叔可有安排？”

    “端午。”程元璟笑了一，神不知为何变得漠然，“恶午节，有何可过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能这么说。”程瑜瑾不兴，“端午乃是辟邪祛毒之日，在这一日驱邪，便能保证一整年健健康康。”

    “辟邪祛毒……”程元璟淡淡而笑，“我便是这天而生，已是五五之恶，无邪可辟，无毒可祛。”

    程瑜瑾一噎住了，五月被认为不吉，又被称为恶月。好些老人家认为，五月生的孩养不大，会给家里带来厄运。程元璟是五月初五生，岂不是……

    每年端午，家家大张旗鼓地除五毒、扫病秽时，他该有多难受啊。

    程瑜瑾默然，良久说不话来。程元璟看起来并不在意这些，人人都说他活不，当年太后为了这件事，还专门请了僧来里施法驱邪。可惜，他还不是活到成年了。

    生时难产没死，两岁时伤寒没死，五岁时“天灾”依然没死，太后和皇后知，不知该有多遗憾。

    程元璟正在想着，手上突然被人拽了拽。程元璟低，就看到程瑜瑾取一条五丝线，给他绕在手腕上：“五月蚊虫复苏，疾病横行，小孩弱，最容易得病而死，所以老人们才说五月不吉利。都是一样的月份，哪有什么吉利不吉利。在手上缠上命索，便是面也勾不走了。”

    程元璟没料到有人敢给他系东西，他反应过来后意识地想手，结果被程瑜瑾再次握住：“别动。命索要系得牢，不然掉了，昴日星官就分不清人了。”

    系完之后，程瑜瑾笑着展示给程元璟看：“越是不被期待的生命，越折而不挠。你看，命索系好了，九叔能活到命百岁了。”

    越是不被期待的生命，越折而不挠。

    程元璟看着程瑜瑾的笑脸，心里突然被什么撞了一。他们都是不被期待的生命，看着光芒万丈，实则本无人关心他们的死活。他看到程瑜瑾，仿佛透过时光，看到十四岁的自己。

    从皇太，到见不得光的外室。从一国储君，到不得不以科举博路。

    程元璟的眉慢慢笑开：“好啊，借你吉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