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两面落好，倒让阮氏来这个恶人！无论如何，程老夫人都是慈和的祖母，万一以后程瑜瑾还能说到好亲事，程老夫人一样能站来要求程瑜瑾孝敬。

    阮氏心大骂，可是她不敢违逆程老夫人，只能僵地笑了笑，说：“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……你妹妹已经定亲，看霍侯爷年龄不小，霍夫人着急抱孙，就想让墨儿提前嫁过去。虽然说这样与礼制不合，可霍薛氏毕竟是墨儿的婆婆，我们若是不给她面，恐怕以后她会刁难墨儿。所以我和你祖母商量了一会，想让墨儿趁着孝成婚，你祖父若是看到，也能安心上路……不过我们仅是商量，此事还没有定论……”

    阮氏在最后掩耳盗铃般的加了两句话，然而这样说，越发现她心虚。程瑜瑾早就有所预料，听到这些话，她心里一涟漪都激不起来。

    不过，这并不妨碍她趁机敲一笔。

    程瑜瑾怔怔地看着阮氏，一双漂亮的睛惊讶地瞪大，最后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一般，底顿时漫上一层雾，又慌忙眨压去。程瑜瑾低，叫人看不清神，可是声音中却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：“二婶这话是什么意思？你们要先让二妹嫁了？”

    程瑜瑾素来都是端庄大方的模样，突然弱态，程老夫人和阮氏都被打个了个措手不及。若是程瑜墨哭，程老夫人并不会心生怜惜，然而这个人是程瑜瑾，铁石心的程老夫人也难得生些愧疚来。

    终究是她们这些辈的对不起程瑜瑾。原本是程瑜瑾的婚事，最后却换给了程瑜墨，现在还要为了程瑜墨半辈的顺遂，让程瑜瑾陷两难境地。

    说起来，程瑜瑾的运气当真不好。本来是天生祥瑞的双胞胎，可是生后就被过继；豆蔻年华在雪山上救了人，订婚之后才被告知是霍渊认错人了；好不容易折腾着退了婚，霍渊如愿定了心之人，程瑜瑾也得到圣人亲褒奖，看况要好转，程瑜瑾趁着这东风，说不定还能找到好夫婿，结果这个关节上，程老侯爷死了。

    程瑜墨能趁着孝嫁，可是程瑜瑾却势必要守足一年了。人们的忘何其大，一年之后，皇帝赐来的金绣早被人遗忘净了，而程瑜瑾却背负着退婚、年龄渐大、妹妹先于自己嫁等等重担，再说一门好亲，谈何容易。

    而这其中，有不少后果，是程老夫人一手促成的。

    程瑜瑾还是低着，她不肯让别人看到她的脸，可是抖动的肩膀骗不了人。程老夫人叹了气，说：“大姑娘，你别哭了，你妹妹的事耽误不得，你是，多谅谅他们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