喊“万岁”，程瑜瑾也放碗，端端正正行万福：“参见陛。”

    皇帝瞧见程瑜瑾已经圆起来的肚，摆手：“你有在，先起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谢陛。”

    皇帝坐在龙塌上，打量着方。先前还不觉得，今日经杨太后一提醒，皇帝才发现程瑜瑾的肚相比于同月份的妇，确实过大了。

    程瑜瑾慢慢站直了，低着，恭敬说：“今日多谢陛为儿臣主持公。”

    程瑜瑾谢的是什么，皇帝和她心里都亮如明镜。

    皇帝的御医医术毋庸置疑，赵太医都能诊来是双胎，年纪大、经验丰富的胡太医怎么不能？胡太医当众说并没有发觉，只不过是得了皇帝的授意罢了。

    胡太医只说没发现，并没有说不是。毕竟医术之事，谁能担保百分之百？等日后程瑜瑾生双胞胎，胡太医和皇帝也能顺势改，不至于落了御医的面。

    今日之事确实事发有因，也不能全赖杨太后。但是杨太后和皇帝毫无血缘关系，程瑜瑾怀着的却是皇帝的亲孙。皇帝向着谁，还用想吗？

    然而皇帝公然偏袒程瑜瑾是一说，并不代表皇帝真的不介意双胎这个凶兆。

    皇帝说：“李承璟不在，最近你辛苦了。你不必多想，从今以后只待在东里养胎，每日去慈宁、坤宁请安也免了。”

    皇帝的贴御医都亲说程瑜瑾受到了惊讶，应当安心养胎，杨太后和杨皇后怎么能听不懂这其中的暗示。不消皇帝说，杨皇后就主动提免了太妃每日请安，杨太后本来就在养病，自然也一并免了。

    有皇帝发话，程瑜瑾能名正言顺不用门，这当然再好不过。程瑜瑾蹲，行礼：“多谢陛开恩，儿臣激不尽。”

    皇帝没有应，过了一会，他缓慢开：“你先养胎吧，一切等孩生来再打算。生男生女都是天定，如果是一对郡主，皆大喜。里已经好些年没有小孩生了，若是能诞生一对妹，委实吉利。”

    程瑜瑾垂着，她绷了许久，此刻还是问了来：“陛，如果是一对男孩呢？”

    皇帝停了片刻，徐徐：“是对男孩，生后，便溺毙弱的那一个。李承璟，只会有一个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