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于前世，我最后悔的，不是被妹妹鸠占鹊巢，不是独不得善终，更不是所托非人。我唯一过意不去的，就是我为自己算计了一辈，却在命关，将决定我生死的选择权，到了霍薛氏手中。但是现在，我的丈夫，在我过鬼门关时站在外面替我决定的，是李承璟。他值得我托命，所以，前世是非，再也影响不了我了。”

    程瑜瑾角突然渗的泪意。她依然活着，李承璟还在外面等她。他是她的九叔叔，是她的夫婿，也是她孩的父亲。他在世间茕茕漂泊十四余，她怎么舍得抛他一个人？

    但是

力地嘶吼：“你不要你前世的孩了吗？你为母亲，就这样不负责任吗？”

    直面心病才能真正走来，程瑜瑾看着逐渐崩溃的迷雾，就知，她的心病彻底除了。

    她看着这团模糊的影，问：“你是谁？”

    “不，你不是。”程瑜瑾说这句话后，灵台突然清明，浑浑噩噩许久的神魂仿佛骤然踩到实地，所有的理智和决断，都慢慢回她的。

    程瑜瑾在山穷尽突然爆发一蛮力，渐渐的，耳边的稳婆惊喜地大喊：“看到了！太妃再加把劲，上就要来了！”

    李承璟站在产房外。一夜过去，此刻东方已经亮起熹微的白。李承璟在寒风中守了一夜，前来问询的人来来回回走了好几拨，唯有李承璟，一直站在这里。

    “我是你前世未得善终的孩。”

    “父母如此，丈夫如此，女亦如此。你不是我前世的孩，你是我。”

    不断有太监来请李承璟到侧殿歇息一二，李承璟都摇拒绝。他怎么能放心去休息，好几次李承璟听到里面惊险的叫声，都恨不得自己推门去，最危险的一次，里面所有人都大喊程瑜瑾的名字，仿佛是她倒了的时候，李承璟的手已经放在了产房门。

    程瑜瑾心里更加明亮，说：“照你这么说，我要想善待自己的孩，还必须嫁给霍渊那个混账，再死一次？不，那才是对孩真正的不负责任。想对一个人好，最应该到的，就是先对自己好。”

    程瑜瑾痛了很久，神志都渐渐模糊了。她不知此刻是真是幻，她也不知，前这个人到底是她幻想来的，还是真实的，一直掩藏在她理智之的心。

    程瑜瑾终于突破怔，各式各样的声音一涌她脑海。稳婆和丫鬟见程瑜瑾好久没有反应，吓得都要死了，拼命往程瑜瑾嘴里人参。现在程瑜瑾终于有了反应，她们大喜过望，纷纷大喊：“太妃，持住，再用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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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不知我为什么会梦到前世，可是，你不是我，我不是你。我这一辈从来没嫁给过霍渊，所谓无缘的孩，更无从谈起。只要是我生的，都是我的孩，本没有前世今生之别。”

    她以为她不在乎前世，她以为没有什么可以影响她的神志。其实是有的。尤其是她自己真正当了母亲，梦中因为难产血崩而死去的自己，那个因为落湖而早亡的孩，一直在暗梦里侵扰她的心神。程瑜瑾从来不想，用理智压制心的害怕，然而越压抑越膨胀，终于在她生产这天，神都最虚弱的时候，彻底爆发。

    程瑜瑾说这些话后，一直裹在那个人上的迷雾散开，果然，黑影后面是她自己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