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承璟不不慢，说：“儿臣以为，无规矩不成方圆，先例不能开。若是陛为他们开了这次先例，日后如何约束文武百官和悠悠百姓？”

    这话得皇帝心意，皇帝就是这样想的。定罪和实际执行里面可作的空间太大了，皇帝并非不懂刑狱之间的私，但是杨家如今牢牢护着杨孝钰，竟然连问罪程也不让走，这就太不知所谓了。

    皇帝心里确定了想法，大步朝慈宁走去。李承璟跟在后面，垂着送皇帝。

    等人走后，两边的太监给李承璟行了个礼，谄媚笑：“太殿，您还要在乾清里看折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必。”李承璟说，“将剩的几封搬回东吧。陛不在，孤再待在御书房于礼不合。”

    “太殿仁德明理，还如此谦和守礼，实在是万民之福。”太监奉承了几句，殷勤地帮李承璟搬折。

    李承璟对这些话只是笑笑。皇帝如今看起来确实信任他，但是十年前，皇帝亦是同样相信杨家，倚重杨家。把帝王的信任当了真就是灾难，凡事预则立，不预则废，小心些总没错。

    李承璟回到慈庆，女太监见了他纷纷跪拜。李承璟在外殿扫了一圈，立刻往里面走去。

    程瑜瑾正在殿哄孩，听到熟悉的脚步声，她回过指，轻轻比了个手势。

    李承璟了然，他放轻脚步，慢慢走过来，弯腰看木床里面的小家伙。两个小家伙睡得正香，明月还在睡梦中吐着泡泡。

    李承璟的眉渐渐柔和来，面对朝臣时的疏远凌厉也不知不觉消散。程瑜瑾给两个孩盖好薄被，和李承璟一起走到落地罩外。

    来后，程瑜瑾才说：“他们刚刚睡着，睡得不安稳，我不敢声说话。所以殿回来的时候，我没有应答。”

    “无妨。”李承璟说，“我们都这么久的夫妻了，还在乎这些什么。他们俩今日闹人吗？”

    “还好，凡事都有人搭手，我在旁边看着，还算应付的过来。”程瑜瑾说到这里，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得意的事一般，微微抬了，说，“殿，今日明乾会翻了。”

    李承璟挑眉：“哦？今天刚刚学会的吗？我竟然没看到。”

    “你一整日不在家，哪有那么巧，刚好在你回来的时候让你看到。”程瑜瑾尽量压制，但是小表还是暴了她的得意，“明乾力气比明月大，自己就能翻了。明月见了着急，不停蹬，还是我在背后托着她，她才能把自己翻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