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众席那边看了看，所有人都似乎很认真地听着，个别人嘴边还挂着儿笑意。

    他愣了会儿，站原地没走动，心得厉害。

    顾铭写的曲，在创作阶段周喻听过无数遍，有时是亲耳听见，有时是通过看纸上乐谱。

    因为太过熟悉，所以即便现在听不见，单纯是看顾铭手指律动，便能在脑海中想象旋律来。

    曲很温柔，像早晨醒来睁，看见光洒在了床单上。

    但想象来的，始终和亲耳听见的不同。

    一想到这一地人都能听见顾铭的琴声，只有他听不见，周喻就觉得有难以抑制的烦躁。

    他本来没打算来，实在是想顾铭想得厉害，越是听不见越是想见。

    周喻站那儿，一动不动地看着顾铭，隔了一排又一排的人。

    那觉奇妙，像从底仰望月亮。

    曲终于结束，听众们多半起，鼓掌。

    看幕布落了，周喻才沿着边缘往后台走去。

    -

    顾铭起，随整个乐团的人一同鞠了一躬，底掌声雷动。

    看见评委几个老儿脸上都有喜，顾铭就知结果应该不差。

    乐团人全兴奋炸了，来衣服不换妆不卸，嘻嘻哈哈围了一团。

    “学真的帅得不行，一双手把咱们送了决赛圈啊！”小提琴首席声说。

    “都还没结果呢，你又知决赛了？”单簧的笑话她。

    “这不肯定的吗，台掌声多烈？连评委都是恋脸！”指挥揶揄。

    “哎学决赛了继续给咱当钢琴手啊，说不定很快就是总冠军——”小提琴首席特兴奋。

    “是啊学！”

    一群年轻人全激动上了，像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地围着顾铭。

    顾铭疼的，拒绝了好几不用。

    “我先去卸个妆。”顾铭急着找手机找周喻，拨开他们就要走。

    “哎哎急什么！大家一起拍个照留恋啊。”指挥四看了看，突然招手：“就那边的小哥！”

    顾铭回，这才在门看见了周喻。

    好家伙，都结束了才来。

    周喻本没理指挥，大步朝顾铭走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