拎着茶壶稳稳当当给历封决倒了茶，白掌门面不改——

    多年奔波，岁月没在他脸上留哪怕一丝痕迹。

    白初敛和白毅那儿破事整个玉虚派人尽皆知，两人也没想着避讳，历封决自然也知。

    只是亲看着白初敛护着白毅，还是略微不快地皱起眉，这么些年竹意，到底还是没比过一个半路杀来的小崽么？

    时者，命也。

    历封决地看了白初敛一，见他面红，心尚好，角微勾……那绷的躯便也放松来，接过白初敛手中的茶杯，仰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的茶，非烈酒，却让人红了。

    好在屋昏暗，不至于丢了人。

    “莫让他负你。”男人嗓音低沉沙哑，如在烈火灼砂中烧过。

    白初敛笑着正要应，却冷不丁想起多年前过的那个梦，这些年他本没在想起，这会儿却被历封决提醒，他沉着放杯。

    “师兄，若是当年我要的不是烈鸟尾羽而是玉笼果，白毅得了玉笼果，选择了江湖大义，却没选择我，我为此一命呜呼，你会如何？”

    “杀了他。”

    “若他意识到自己的错，跪在我灵堂前自断经脉而亡了呢？”

    白初敛说得太详细了，这让历封决不得不抬起看了他一，沉片刻后，这才淡淡：“挫骨扬灰，在你坟前……他便是化作灰混泥，也该护着你的。”

    白初敛得了答案，想了想，却觉得不太利——

    这法偏激果断得，不像是他的大师兄。

    抬起手摸了摸鼻尖，白初敛笑着问历封决：“师兄，我也将《破碎虚空玉剑》教给你罢，在我心里，除了我亲爹，天底怕是再也没有别人同白毅和师兄一样……”

    白初敛的话还未说完。

    茶室的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。

    如今已是豆蔻年华的少女苏盐盐着门派弟服，腰佩素雪剑，兴采烈像是一只黄鹂鸟似的闯：“掌门！历师叔！白师兄他当武林盟主啦！！！！”

    白初敛举着茶杯，震惊得微微瞪大……他只是随便把白毅扔上了台，这徒弟就这么争气打穿了擂台么？

    想了想，又觉得理所当然，于是便笑了。

    放茶杯走茶室，一就看见，院中盛开山树，少年负手而立，剑眉星目，姿卓越。

    风拂过，他发丝微扬，腰间挂着的武林盟统帅令牌与天宸剑上剑穗叮叮当当缠绕在了一起。

    听闻脚步，他转过来，那双清澈而淡漠的黑眸之中了一丝丝的笑意……新任武林盟主像个大孩，他向他张开双手要一个抱抱——